人的定位很重要。
楚河在上楚家安排的人際關系課程的時候還算認真,他也按照老師的教導,将周圍的人分門别類地“定位”好。
比如“隋鑫”“隋楓”兄弟倆,在他這兒的定位就是“花錢雇傭的下屬”“可以吩咐他們做法律允許範圍内的事,但要注意工作總強度”。
比如“孟一凡”,在他這兒的定位就是“雖然沒什麼感情,但是未婚夫”“多多少少還是要留點面子、給些尊重”。
至于“湯悅”這個人,楚河一開始給的定位是“陌生人、但和孟一凡有些關聯”,上過之後,就變成了“有過性關系的熟人”“刺激孟一凡的工具人”。
所以當湯悅被孟一凡“欺負”的時候,他雖然不至于幸災樂禍,但也升不起什麼憐憫同情。
“你今晚需要休息麼?”楚河道貌岸然地問。
湯悅搖了搖頭,踮起腳尖,吻上了楚河的嘴唇。
楚河微微睜開了雙眼,又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沖動與“安心”。
他的雙手無需微調,擡起的高度恰好能握住對方的腰身。
他們接吻、上床、合二為一,不發一言,隻剩喘息,任憑本能的渴望蔓延肆虐。
楚河的眼前閃過了一些破碎的畫面,但當他想抓住的時候,又發覺,什麼都無法抓住。
“楚……河……”
湯悅在情動的時候喊他的名字。
“我在。”
楚河不知道為什麼,回了這麼一句。
湯悅眨了眨眼,嘴角是向上揚起的,眼淚卻順着眼角向下淌,很快就浸透了一小片枕套。
楚河看到了,也隻能當做沒看到。
難道他要問他“你哭什麼”麼?
這問題不需要問,任何人,剛被自個金主打了一頓,轉頭又要和自個金主的未婚夫上床,縱使他不愛他金主,也是會難過的吧。
哭就哭吧,反正也不耽誤上床,總不能連哭的自由都不給人家吧。
湯悅哭了一會兒,也就不哭了,還抱着楚河索吻。
楚河一邊親他,一邊又有些嫌棄他放蕩,事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心口不一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場情事還是舒服的,特别是楚河沒要求,但湯悅主動幫他口了。
湯悅的技術要比孟一凡的強上不少,楚河抓着他的頭發,随口問:“總幫孟一凡口?”
湯悅吞咽了一會兒,才說:“總幫我前夫。”
“……”這個答案倒是在預料之外。
在楚河的刻闆印象裡,湯悅對他前夫應該是沒什麼感情的,如果真的情深義重,又怎麼會婚内出軌、和孟一凡攪合在一起?如果真的恩愛圓滿,又怎麼會讓對方成為“前夫”?
“他強迫你?”楚河隻能向這個方向推測。
“我強迫他還差不多,”湯悅笑了笑,很明媚的那種笑容,“他很害羞的,我主動些,他就會臉紅,不止臉紅,連大腿都會紅紅的。”
“哦。”楚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像不管說什麼,對此刻的湯悅而言,都是捅了一刀。
湯悅擡起頭,盯着楚河看了一會兒,問:“我能親你麼?”
“不能,”楚河不假思索地回答,“髒。”
“哦,”湯悅沒再提出請求,隻是擡起雙臂環住了楚河的肩膀,“再做一次吧……”
“你可真是……”
“怎麼?”
“淫、蕩。”
做完了這一次後,楚河沒有留在自己的房間内,而是披着睡袍準備出門。
“要去洗澡?”湯悅躺在他的床上問。
“換個房間睡。”
“……這是你的房間,我可以走。”
楚河沒去看他,回了句:“就在這裡歇着吧。”
“那你去哪兒?”這句話,湯悅問得小心翼翼,幾乎是帶了些懇求了。
楚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湯悅要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和我未婚夫一起睡,床不夠大,你就不必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