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凡輕笑出聲,說:“有鄭女士這樣的大嫂,是我的幸運。”
楚河看了看正握手言笑的兩人,莫名感覺,這倆人說的都不是讓對方痛快的話。
“以前認識?”
“見過幾次。”鄭雯随意說。
“久仰大名。”孟一凡回了句。
“那今天就是正式認識了,”楚河整個人倒是很松弛,“去吃飯吧,對了,我侄子呢?”
“他正在上課,一會兒就到。”
“那就先去餐廳?”楚河提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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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吃的是淮揚菜,味道不錯,楚河專心吃飯,鄭雯和孟一凡反倒是聊了起來,從法國風情聊到國内局勢,從藝術品鑒聊到金融投資……楚河聽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聽不大懂,也不内耗,安心享用眼前的美食。
好在這倆人都是極會察言觀色和做人的,一邊聊天一邊也會給楚河遞幾句話,并且親自為楚河舀湯,楚河倒也沒覺得被忽視冷待了。
飯吃得差不多了,楚河的大侄子依舊沒來,期間鄭雯倒是派工作人員催促了兩次,隻是都沒有什麼結果。
楚河也不覺得失望,畢竟是個八歲的孩子,鬧脾氣了不想一起吃飯,倒也是正常的。
飯局到了最後,鄭雯送上了一份禮物作為楚河回到楚家的賀禮,又送了一份禮物給孟一凡、慶賀他們即将新婚,楚河收了禮物,也将提前備好的三個紅包遞了過去,說:“送給你、大侄子和大侄女的見面禮。”
鄭雯的臉上露出些真切的笑容來,道了謝,又說:“若是待得無聊了,就來尋我,咱們一起聊天玩樂、打發下時間。”
楚河點頭答應了,又聊了一會兒沒營養的話,起身告辭了。
鄭雯親自送他們出門,上車之前,楚河無意間轉身,恰好瞥見了一個男孩的身影,那男孩扶着樓梯地站在樓梯上,自上而下地俯視着他們,更像是在觀察他們——那大概、也許、可能就是他的侄子了。
楚河收回了視線,假裝沒看到對方,直接轉身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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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藥膳有些苦,楚河自個喝了,又壓着孟一凡也喝了。
孟一凡喝過了藥膳,竟然吐槽了一句:“這藥膳好歸好,未免也太苦了。”
“良藥苦口利于病,”楚河拿了兩塊無糖的糖果,自己留了一塊,又遞給了孟一凡一塊,“壓一壓苦。”
孟一凡接了糖,臉上似笑非笑:“你這是哄小孩呢?”
“不是哄小孩,是在哄未婚夫,”楚河溫聲回答,又問他,“今天和鄭鑫聊得順利?”
“不過是說些場面話,孟家既然已經和楚家合作,就斷沒有再尋别家的想法。”
孟一凡的态度還是這麼堅決,楚河歎了口氣,說:“你又不喜歡我,這麼硬綁在一起,何苦?”
“倒也沒那麼難捱。”
“要是真結婚了,可是要過一輩子的,你、我以及湯悅,年輕的時候胡鬧倒有精力,等年紀大一些了,恐怕誰都不會想過這樣的日子。”
“也未必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孟一凡像是在說玩笑話,“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過不下去了呢?”
“倒也是,”楚河對他們二人的關系也并沒有多少信心,“随便了,過一天算一天了。”
“準備擺爛了?”孟一凡調笑問。
“既然前路不可控,躺平擺爛也是條路。”
孟一凡側過頭,隐晦地笑了笑,才說:“要睡個午覺麼?”
“隻是睡覺?”
“要做什麼的話,也随你好了。”
“你這脆皮身體能扛得住?”
“總歸要履行我的義務不是?”
楚河捏了一把他的臉,說:“你有自虐傾向,我沒有虐待人的愛好。”
“早上的時候,難道你沒想過?”
“想過,但如果随時随地都在宣洩自己的欲望的話,那和野獸還有什麼區别?”
孟一凡盯着楚河看了一會兒,說:“你可真是個幸運兒?”
“哪裡幸運了?”楚河搖了搖頭。
“一覺醒來,成了楚家的少爺,難道不幸運麼?”
“如果我真的幸運,那從一開始,我就不會流落在外,我該在楚家長大,而不是在外面晃蕩那麼多年,才被認回來,”楚河很自然地将孟一凡壓在了柔軟的床上,“是失而複得比較好,還是一直擁有比較好?”
“……”孟一凡沒說話,隻是抓住了床單,眉眼間一片平靜。
“怕了?”楚河咬了下對方的肩膀。
“怕你不夠盡興。”孟一凡甚至主動向上送了送。
“放心……我隻是用用你,不會進去。”
楚河信守承諾,除了進去之外,玩了個遍。
孟一凡像是很難堪似的,他試圖關燈,卻被楚河握住了手腕。
“我要看着你,”楚河輕笑着說,“也要你看着。”
“你……”
“既然不想反悔,那就要牢牢記住,你是我的人。”
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臂上愈發明顯,汗水沾濕了柔軟的綢緞,楚河細細地品味着這幅身體,無意間擡起頭,正對上對方來不及收斂的隐忍。
——他好像很痛苦。
——他的确很痛苦。
如果楚河是個好人,他應該停下來,溫聲寬慰對方,可惜他不是,也幸好他不是。
他隻是揚起了嘴角,讓莫名的喜悅充斥他的全身。
他用近乎調侃的語氣對對方說:“啊,抱歉,我大概是要違約了。”
孟一凡的眼睛微微睜大,與此同時,楚河擡起了他緊閉的、修長的、白皙的雙腿。
“放心,家裡的醫生随時候着,今晚,就先讓我盡興吧。”
說完了這句話,楚河特地等了五秒鐘,對方沒有任何抗拒的動作,他才從容不迫地壓了過去。
合情合理合法。
沒關系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