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聲音不斷,他皺着眉望着對面發呆,綠燈亮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地邁步往前。
走過紅綠燈又走了一段路,他在公交站台邊上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已經能在前一個紅綠燈看到他要坐的車了。
“外婆,不說了,我車來了。”
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不少,他拉住扶手望着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發呆。
“巨嬰”也跟着他上了公交,他的身影重合在人群中。
過了一會兒,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幾下,他拿出手機,一條好友申請和幾條來自媽媽的語音。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完了,然後通過了那條好友申請。
你已經添加了新朋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單手打字道:你好,我叫簡容。
對面很快回了一個小貓揮爪的表情。
ohh:你好呀,我叫于恬。
頭像也是一隻小貓,還挺可愛的。
簡容不自覺地盯着頭像多看了幾秒,然後把對面的備注改了。
于恬:我聽我奶奶說你老家也是在臨山鎮的,現在也在c城上班嗎?還挺巧的~
Rr:嗯,是挺巧的,我聽我外婆也說了。
簡容慢吞吞地打着字,公交車一個急刹,腦袋一陣眩暈,然後他默默把手機收了起來,沒再看手機。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今天坐上公交車之後,肩膀又有種久違的沉重感了。簡容想,過一陣子再去推拿一下吧。
下了公交,就離簡容租的房子很近了。
他又掏出手機,于恬又發來幾條消息,語氣挺活潑,話說得也很有分寸。
簡容一一禮貌回複了。
對面沒再回複。
感覺肩膀越來越沉了。
簡容收起手機,納悶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揉了一路,總算在到家的時候感覺好了不少。
回到家,把門一鎖,簡容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他把手機随便一放,把自己關在卧室裡開始打遊戲。
“巨鷹”從他肩膀上下來。
難以想象簡容一直頂着這麼一個一米多高的東西走了一路。
“巨鷹”站在簡容窗邊,直勾勾地盯着簡容看。外面裡傳來輕微的手機震動聲,簡容沒能聽到這細微的聲音,但是“巨鷹”聽到了。他耳邊的羽毛輕微顫了顫。
相親是什麼?
大鳥有些焦躁,從簡容接電話開始他就有種不妙的預感,隻是那些話他都聽得一知半解的,沒怎麼聽明白,隻是隐隐約約覺得不太對勁。
這種預感在簡容拿出手機和那個一臉哭喪樣的貓臉聊天開始達到了頂峰。
這玩意又是誰?!
他煩得想嘎嘎大叫,氣得沒忍住又在簡容身上扒了一路。
盯了一會兒,大鳥越想越不對勁,展開了翅膀,一瞬間就把這小小的卧室占據了小一半的空間。
他撲騰了一下翅膀,箭一般地從窗戶裡飛了出去。
大鳥沉着臉回到基地。
“狐狸”趕緊招呼其他幾個跟了上去,小聲暗示後面幾個:“王生氣了。”
後面幾團黑影竊竊私語。
“是嗎,你看出來了嗎?”
“沒,你呢?”
“我也沒,不過茨說有就是有,他們尼莫一族就會這點看臉皮的本事了。”
茨尾巴一掃,後面幾個黑影差點一人挨了一巴掌。
然後他們默默閉上了嘴。
大鳥站在客廳的實木沙發上,扶手剛好夠他的爪子。
見幾位心腹手下都來了,大鳥沉默幾秒,面色陰沉地問道:“相親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