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赢了。”
見他不搭理自己,陸震遠倒也認賭服輸般地選擇避開視線,他支着腦袋,看着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打發時間。
馬車上
将賀思君扶上馬車後,翠萍便對她說道。
“小姐,您先站這兒,奴婢為您找衣服。”
說完翠萍連忙去旁邊的櫃子中給賀思君拿她早已備好的換洗衣服。
拿完後,翠萍又将賀思君身上濕漉漉的披風掀開,感到渾身一冷賀思君不禁打了個噴嚏,渾身打顫。
“啊嚏——好冷。”賀思君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整個人就像個落湯雞一般可憐又好笑。
見狀的翠萍立馬給她換上衣服,她還不忘貼心地說道。“小姐,快換上。别着涼了!”
賀思君倒也沒說什麼,隻是乖乖地接過衣裙,在翠萍的協助下換上。在确保自家小姐弄好後,翠萍又連忙給自己換了身衣服,雖然她帶的不多,幸好也準備了套衣服。
換好衣服後,翠萍扶着自家小姐乖乖坐下,她囑托自家小姐道。
“小姐,您在這等我會,我去喊他們開車。”
“嗯。”賀思君點了點頭,她無力地靠在馬車上,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畢竟經曆過生死大難後,便是深深的疲憊感。
而得到自家小姐回應後,翠萍掀起簾子跳下馬車,朝着遠處的那兩人喊道。
“喂,我們好了!走吧!”
聞聲的陸震遠擡起頭,他歎了口氣,拍拍身上的灰便準備出發。
未名也再次隐于黑暗之中,衆人再次踏上了前往玉州的征程。
在馬車行駛後不久,賀思君靠在翠萍的肩頭,緩緩閉上眼休息。
翠萍本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行駛一段路途後,她不小心碰到賀思君那燒得滾燙的額頭時,才驚覺大事不妙。
“小姐……小姐!您怎麼這麼燙啊。”
或許是因今日受到了不小的驚吓,又或許是落水着了涼,此時此刻的賀思君已然高燒,意識還有些渙散,聽到翠萍的呼喚,她才悠悠地睜開了眼。
賀思君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她努力地擡起頭,看着一臉憂心的翠萍喃喃道。“翠……翠萍……”
看小姐這般虛弱的樣子,翠萍更是急出了眼淚,她把小姐抱入懷中,又摸了摸小姐的手,一臉關切地問道。
“小姐……您還好嗎?”她怕若是小姐就這麼昏過去了,就醒不來了。因此翠萍連忙和自家小姐說話,想要讓她保持清醒。
“……嗯……”賀思君就這麼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看得翠萍是更加的心疼,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因而手忙腳亂的她趕忙對前面車夫喊道。
“停車!!我家小姐發燒了!”
“籲——”
陸震遠拉了拉缰繩,她們的馬車便緩緩停在林子中,偶爾有幾聲鴉啼響起,更添了幾分蕭瑟之意。
未名見狀也從黑暗中現身,他掀起簾子進了馬車,單膝跪在地上伸出三根手指,探了探賀思君額頭上的溫度,果不其然,确實是發熱了。
雖然翠萍對這未名不以為意,但關鍵時刻她還是選擇向未名求助。
“你快想想辦法去找郎中,或者找藥!我家小姐不能出事啊!”“還有你個車夫也别閑着啊!小姐出事了你們每個人都逃不了!太尉會找你們算賬的!”
翠萍急得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些許哭腔。
此時已是黃昏,斜陽也快到落到山下,整個林子中都透露落日的餘晖。
這荒山野嶺的,再加上鬧饑荒,他們上哪去給她尋藥呢?
“想救你家小姐的話就閉上嘴。”
面對此時此刻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般的翠萍,未名冷冷地出聲瞥了那翠萍一眼,他本來在沉思,卻又被她叽叽喳喳的聲音打斷,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翠萍立馬噤了聲。
随後未名垂下眸子,開始認真思考賀思君的病狀以及有無對應的草藥,很快他心下便有了對策。
此時此刻的陸震遠聞聲也掀起簾子,進來看着座椅前的幾人,撓了撓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山中找藥。”未名站起身,随後對那主仆二人定定地道。
雖然他不确定這裡究竟還有沒有他要找的那種草藥,但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翠萍點了點頭,随後未名從他的身上掏出一支骨哨,遞給了抱着。
“有什麼事就吹響這個哨子,我會馬上回來的。”
“好。”翠萍緊緊地攥着骨笛,随後一臉戒備的看着站在門邊的陸震遠,仿佛是生怕他趁着未名一走就幹壞事的樣子。
見狀的陸震遠更是不禁扶額苦笑。
“我說,你們也沒有必要這麼防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