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語氣中既有對司清為厭從瑜做到這般地步的怨恨,也有對那厭從瑜的羨慕。
畢竟從小到大,他雖說受盡母親的寵愛,可那厭從瑜就像陰魂不散一般,明明站在那角落,卻總是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如今就連司清這般的女人也為他傾倒,叫他怎能不妒。
而一旁的賀思君則是愣愣的看着這一切,一言不發。
在司清的身影消失在衆人面前之後,想到這裡終究不是久留之地,賀勝奇還是撐起身,緩緩朝着賀思君走了過來。
看着那朝她走過來的賀勝奇,賀思君終于像是回過神一般,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勝奇哥哥……”
賀勝奇本就身有受傷,看見狼狽的賀思君哭得這番泣不成聲,更是忍不住臉色一黑,沒好氣地大吼道。
“哭什麼哭,别哭了,你還要把其他的山賊引來嗎?”
或許是因為被賀思君拖累,不能往山上去,又或者是被司清所訓斥,聽道這哭聲的賀勝奇更是心煩意亂。
他這一吼,直接讓賀思君哭聲蓦地止住了。
賀思君被這一吼震住了,回過神來的她心灰意冷,看着這絕情的賀勝奇更是說不出話來,隻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賀勝奇握了握手中的刀,啧了一聲,雖有不甘,但還是妥協地移開目光,冷冷道了聲。
“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賀思君沒說話,賀勝奇也全當她是吓傻了,幾人就這樣沉默地下了山。
賀勝奇走在前邊,或許是與她置氣,又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将氣撒在她身上,他甚至沒有扶住受了驚吓的賀思君,隻留着她們主仆二人在後邊相依偎。
賀思君看着眼前之人決絕的身影,她仿佛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是這麼招他厭煩,她垂了垂眸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好像什麼都想明白了,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錯。
她就不該喜歡上賀勝奇,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欺欺人,他根本就不愛她,當初對她施舍的那一絲絲愛憐也隻是看她受舅舅的寵愛,又見她容貌姣好,能替他長臉罷了。
想到這裡,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又蓦然出現了司清持劍,毅然決然的身影。
罷了罷了,從今往後,她要為自己而活。
男人什麼的都是狗屁!隻有她自己才能靠得住!她要把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裡,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也無妨。
從此刻開始,賀思君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隻是賀勝奇什麼也沒有意識到,依舊默默地朝前走罷了。
在此之後,過了許久,他才漸漸認識到,往日在他身後的那個跟屁蟲就這麼默默地消失了。
與此同時,比起二人的相安無事,另一邊的司清,可就沒這麼風平浪靜了。
司清來之時,正值厭從瑜和戚栩他們決戰之時。
她趁着沒人注意到她,則是悄悄地埋伏到了樹上。她手上拿着臨行前諸葛班給她打造的暗器,悄悄地對準了人群中的戚栩。
縱使她不了解實情,她也知道,這幕後主使,哦不,應該說是這玉虎山背後的真正之人,便是那戚栩了。
見到厭從瑜帶着賀小将軍等人攻了上來,戚栩也不慌不忙,反而是仰天哈哈大笑,似乎是看見了世上最為有趣之事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師兄,竟然能攻上來。”
其他山賊見狀,也是拿着武器,面面相觑,他們手心都不禁攥出了汗水,隻是等着那軍師的一聲令下便跟他們拼了。
見他這般猖狂宛若失了智的模樣,厭從瑜也是一臉的平靜,他看着對方,冷冷道。
“戚栩,交出母蠱,饒你不死。”
聽到厭從瑜這麼說,戚栩也明白他已經知道自己動的手腳,他輕笑着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厭從瑜的話,而是失笑道。
“師兄,這麼無情做什麼呢,你這樣讓師弟我很傷心呢。”
厭從瑜想出口否決二人是師兄弟的話,可他又怕這戚栩惱羞成怒,将唯一的希望也毀于一旦。
因而厭從瑜隻能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盯着戚栩,似乎想看透他是不是在诓騙自己。畢竟這戚栩狡詐多變,他身上沒有母蠱,也不是不可能的。
見厭從瑜這麼防備,還不理會自己,戚栩也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搖了搖頭歎息道。
“哎呀,莫非是有這母蠱師兄才能跟師弟我好好說話麼?放心,東西就在這裡,騙不了你的。”
随後隻見戚栩從身上緩緩掏出裝着母蠱的蠱盅,在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着,一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當然,山賊頭頭是怕他弄丢這最後威脅對方的把柄,而厭從瑜他們則是想将這母蠱奪下,總而言之各方勢力都對這母蠱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