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娜塔莎姐姐,再見費紗奶奶,聖誕快樂!”
道别了小孩子們後,娜塔莎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費紗太太聊天,這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是她在幾個月前認識的,在這個金色的聖誕節,她要一個人守在這個小小的工坊。
娜塔莎想過給她換一個更好的地方,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是這麼說的“這個工坊裡有我要守着的信念……或者是一個人。”老婦的雙眼似乎看向了很遠是遠方。
那是一段注定刻骨銘心的故事,她被母親要求嫁給爵士以解決家裡的危機,但她當時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工坊老闆,她是那樣灑脫。
她們在雙方不知情的方式相愛,但卻隐匿于地下,不見天日,在被強迫嫁給爵士後,她不能再随心的出門,再次去打聽她的消息時,隻聽見工坊的老闆去找她心愛的姑娘了。
費紗當然不屈服于嫁給爵士,于是她拒絕他碰她,這理所當然的,被他打了一頓,然後便是長久的冷落。
在她又一次反抗時,失手殺死了爵士,被判監禁終身,本來是這樣的,但由于她表現良好,被改判,最終在監獄裡呆了三十年。
在出獄後本來的生活很艱難,但她遇見了娜塔莎,在那個饑寒交迫的早上,娜塔莎人很好,她聽了她的故事,幫她買下那個早已換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工坊,又讓她幫忙去教育被思想殘害了的孩子。
現在,她就一如進監獄時的信念,執拗的想要等待着她的愛人回來。
……
娜塔莎将一沓厚厚的手寫信拿出,那是在買下工坊時老闆給她的,說是份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信件。
信件已經泛黃了,上面的字迹卻沒有任何損壞,看來主人不止是精心呵護,更是使用過昂貴的材料,娜塔莎覺得這份信件的重量很沉很沉,要交給費紗,她并沒有擅自拆開觀看。
她将手中的信件遞了過去“我怕你會受不了,所以現在才帶給你。”
費紗顫抖着雙手,戴上了老花鏡,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件,一封接着一封看完了。
今日,今時。
你已經三天沒來了,要我幫你做的那把匕首我已經完成了,不來取麼?聖誕夜也不說來看看我,哼,早知道就不給你買花了!
費紗,你為什麼還不來?是不想在見到我了嗎?因為我說我是個女孩?那天你逃了出去,我很傷心,但我又可以理解那是為什麼,我願意給我們雙方一點時間,但親愛的,别讓我等太久好嗎?我怕我受不了時,拉着你殉情。(開玩笑的,我怎麼舍得你受傷呢?)
最近的“獵巫”又興起了,或許你不來是對的,注意安全,别讓我擔心。
我喜歡你。
你的
西爾文·達克利
今日,今時
費紗,十天了,你怎麼了?上一封信我寄過去,過了幾天後又被退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很擔心你,就算做不成戀人,我們可以做朋友,今天工坊很熱鬧,我一直在尋找你的身影,我開始想我們的回憶了。
我動心的契機?碧綠色柏樹下你坐在那兒,盛夏的陽光蓋着斑駁的樹影,你睡着了,和往日那副倔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看着看着我發現再也看不下去其他風景了。
隻是那時候,我還沒意識到那就是喜歡,後來在與你的日漸接觸中,了解到了你小小的倔強,你善良的品質,你無處施展的抱負與才華,我那畫過無數張工圖的手,為你記錄下了一本又一本的畫作,我會在接下來的信件中放進去。
我愛你,費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