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喜歡花。”蒼月的回答漫不經心,舀了一勺咖喱飯吃下,“這不值得在意,安心吃飯。”
“我知道你喜歡花,可是…”要送也該是我送,他送算什麼?
——很想這麼問,但竟下意識地無法說出口。
工藤新一,不能這樣。
壓抑住你沒用的醋意,無意義地宣洩情緒對她來說隻會是束縛的繩索。
隻要不是玫瑰,接受誰的花是她的自由。怎樣讓她不接受别人的花,這是你應該修讀的課程,而不是她的。
直接把任務丢給她也太不負責任了…
注意到他的沉默,蒼月擡臉,“又想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沒什麼。”他咧嘴一笑,想明白後心情豁然開朗,“隻是想起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跟父母通電話了。”
“怪了,我還以為你會對這件案子有什麼新的看法。”
“今天我倒是一直在想,但思路依舊很弱,總感覺忽略了什麼。我們拜訪的那四個人裡未必真的有兇手。”
蒼月:“除了木村案相關的四個人,第一起命案——也就是佐藤幸子案,應該也具有特殊意義。”
柯南贊同地點頭,“佐藤幸子案的确很特别,她被殺害的手法是最殘忍的。問題就在于,該如何找到突破口。”
蒼月冥思苦想,過了幾分鐘,終于靈光乍現,進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麼?”
蒼月在他面前打開,裡面整齊擺放着許多奇形怪狀的禦守。
她從中挑出一條精細編織的禦守,“看這個,像不像死者手腕上的紅繩?”
柯南傻眼,“這麼多,這、這是從哪裡來的?”
“這都要多虧小蘭小姐。”蒼月淡淡道,“這位小姐去哪裡都要求姻緣,順便也會為我求一份。”
柯南:“…”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應對。
“我也是才想起來,那些紅繩的來源調查過了嗎?”
柯南思考片刻,蓦然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高木警官?”
他把疑問說了出來。
高木警官的回答正如他們所料:紅繩是來自稻川神社的姻緣禦守。
柯南追問:“那麼隻要查出購買者的名單不就可以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稻川神社的客流量非常龐大,沒有登記的慣例,兇手在這裡購買禦守是很狡猾的做法。”
“是否調查過神社的人?”
紅繩來自姻緣禦守,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兇手的作案動機是否是情殺。可既然四名死者手上都綁有紅繩,情殺的概率就變小了。更有可能是因為紅繩與犯人的生活有着密切聯系。
“這個當然,我們起初也懷疑是神社的人犯案,但他們每天都很忙碌,有着明确的不在場證明。”
這段話,令柯南和蒼月都陷入了沉默。
難道好不容易想到的思路就要這麼斷了嗎?
“我們警方認為,給死者綁上紅繩隻是犯人的作案标記,是标記獵物的變态心理作祟。”
标記獵物?
兩人面面相觑。
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通。但為什麼犯人偏偏要用象征着姻緣的紅繩去「标記」呢?
稻川神社的位置雖然不偏僻,可與這四起案發地點都相距甚遠。
不論這些紅繩是一次性求取,還是每次殺人前再去求取,都表明一件事:姻緣紅繩對于犯人來說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
絕不僅僅是變态心理作祟。
想通這一點,柯南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立馬拿出工藤新一的手機,翻出目暮警官傳給他的資料。
“藏木于林,人皆視而不見。”蒼月顯然也想到了,懶洋洋抱住他,悠閑地感歎。
目光随即落在手機上,和他一起端詳。
幾張死者死後的照片赫然在其中,死相各異,但柯南卻不再留心,而是把照片放大,一張張觀察他們手腕上的紅繩。
第一張,佐藤幸子。兇手看着她血液凝固後才綁上紅繩。
第二張,木村真太郎。紅繩被燒焦。
第三張,坂口力。紅繩被血浸染。
第四張,小島裡美。紅繩被血浸染。
“隻有佐藤幸子手上的紅繩是完全幹淨的。”柯南沉聲道,“兇手等她血液凝固才綁繩,或許不是在欣賞死者的痛苦。我們之前的判斷太輕率了。”
蒼月挑眉。
“如果紅繩真正想針對的是佐藤幸子,那麼兇手應該與佐藤幸子有感情糾葛。但他又為什麼要殺害後面的三個人呢?”
“沒錯,我們不知道兇手還會不會繼續犯案,得盡快找到幾名死者身上的共性才可以。”
他當即緻電目暮警官。
“哎呀,工藤老弟!你可算是聯系我了!”目暮警官的聲音響起。
柯南剛想開口,卻發覺衣領空空如也,蝴蝶結變聲器不知去向。
“工藤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