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和柯南從昏暗的門口走到燈光之下。
她用看廢物的眼神掃了眼高木,随後移開視線,不緊不慢道:“你的外表我很喜歡,可惜有一個地方膚色不均,十分破壞美感。”
高木指着自己,巧克力般的臉頰飄起紅暈,“我嗎?”
“…她說的是川上小姐啦!”柯南笑眯眯地解釋,然後伸手牽住了蒼月。
被點名的川上樹略一擡眼,“你想說什麼?”
蒼月把手掌面向她,示意性地沖她彎了彎中指。“這裡,應該長期戴過什麼東西,比如…”
“戒指。”柯南接上了話。
“是戴過。”對方幹脆地承認了,然後擡起自己的手端詳,準确的說,是在凝視那道明顯的戒指印——上面仿佛被烙下了另一個人的痕迹,慘白、僵硬,像那個人死去多時的臉。
可她對此絕口不提,隻是道:“款式太舊,所以我摘下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隻是警方已經找到了那枚戒指。”蒼月對高木使了個眼色,繼續說道,“準确的說,不僅僅是一枚,而是兩枚。”
“不可能!”川上樹立馬否認,可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慌亂還是被蒼月敏銳地捕捉。
她笑容擴大,“為什麼不可能?你認為自己藏得很好?”
“…”到嘴邊的話被咽了回去,川上樹眯眼,“隔江女士,你在詐我。”
蒼月還未作反應,柯南就張口道:“她說的是真的,對吧,高木警官?”
一邊說,一邊看向門口。
“沒錯,川上小姐對它們應該很熟悉吧?”不知何時出去的高木推門而入,手中拿着一個透明的物證袋。
看到袋子裡的東西,川上樹瞳孔猛縮。
裡面裝着的,赫然是一對款式老舊的戒指——和她之前戴着的那隻一模一樣。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
川上樹唰地站起,脫口的話沒能及時刹住車,被所有人聽在耳中。
空氣霎時間凝固。
川上樹也反應過來,沉默半晌,才冷笑一聲,慢慢坐了下去。
她的神色像結了冰。
“找到一模一樣的兩個戒指,費了你們不少力氣吧?”
“那倒沒有,”蒼月謙虛起來,沖高木擺手示意他出去,“隻不過剛好碰到一對情侶,看到了而已。”
柯南點頭附和,想到剛才的經曆就悲憤交加。為了說服那對情侶同意借他們戒指,蒼月竟然自稱是他的姐姐,想用這對戒指向他的姐夫求婚。
這麼荒謬的理由當然被那對情侶拒絕了,好在他帶了不少錢,去首飾店買了一對款式不同的作為交換,才成功把戒指拿到手。
川上樹微微低頭,眼中思緒萬千,忽然問道:“隔江女士,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蒼月下意識瞟了眼偵探,胡亂地點點頭,然後把焦點重新引到川上樹自己身上,“你這人還真夠心狠手辣,竟然能親手殺死心愛的人。”
川上樹沒有說話,而是擡手遮住一邊臉頰,似乎想擋住當初那個出其不意的親吻,可沒等她移開手,一偏頭,她又與那人對視了——那個在無數夜晚被她擁進懷裡、最後卻殘忍殺害的人。
甜蜜的親吻,激烈的相愛。川上樹曾經以為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肩膀。為她保留短發作男性打扮,為她的花店盡心盡力,為她解決一切麻煩。
可她竟然是有家室的人。
“她是個浪漫風情的小女人。”川上樹終于開口,下一秒話鋒急轉,“可她也放蕩、善變、不知羞恥。”
蒼月打住她,“我沒有興趣聽你對死者的評價,告訴我你殺人的經過。”
柯南:“川上小姐或許不知道,死者的丈夫其實交往了很多女性。幸子小姐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直到遇見你。”
當最後一個字落地,川上樹瞬間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她霍然站起,緊咬牙關,幾乎陷入暴怒。
蒼月移動腳步擋在柯南身前。
幾個警察合力,試圖按住川上樹,可她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
蒼月眯眼,“這是一直照顧死者的保姆說的,你看起來那麼喜歡她,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川上樹的瞳孔放空了。
“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她…”
“任誰都不會把這種事告訴别人吧?尤其是她的心上人,這可能會破壞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一位警員忍不住插嘴。
“這是佐藤二郎的錯,又不是她的錯,怎麼會影響我愛她!”所有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還以為她背叛家庭,以為她是那種……”川上樹強撐的精神像山一樣坍塌。
這時,原本離開的高木也回來了。
幸子女士的母親聽說兇犯落網,特意送來幾張照片。
上面是笑容甜蜜的幸子,面帶紅暈,神色雀躍。在她的身後,站着一位挺拔冷峻的“男人”,像個堅實的守護者,目光始終跟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