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酥沒有在山洞裡等多久,幾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外面的狼嚎聲停了下來。
烏雲散開,明亮的月光從天穹散向大地。
齊陽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山洞口,篝火的倒映下,可以看見男人清晰無比的影子。
“齊将軍,外面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荒山野嶺的地方,連村莊都望不見,更别說醫館了,若是齊陽此時在外面受了傷,南酥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在,南酥沒有在男人的衣服上看見血迹。
“酥酥,讓你擔心了。”男人解釋說,“外面隻是些迷路的狼,我已經幫他們找到了回家的路了。”
“狼也會迷路嗎?”南酥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嗯,我已經讓它們回去了,酥酥穿的這麼單薄,會不會冷。”
小心翼翼的握住南酥的手,齊恒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少年雙手還是那麼雪白纖細,漂亮的像個藝術品。
可當自己握住那雙手時,才發見酥酥的雙手如今冰冷的不像話。
在齊府時候,但凡隻要溫度降了一點,齊恒都會囑咐下人備好湯婆子,時時刻刻候着,冬日屋内各處都燒有銀炭。
哪怕後來他和酥酥到了山上隐居,齊恒也未曾讓酥酥受過一點凍,裝飾溫馨的小屋裡,壁爐時時刻刻燃燒着。
可他那個蠢弟弟是怎麼做的,這麼點柴火圍城的火堆能有什麼用,又能帶來多少溫度,齊陽以為酥酥的身體跟他一樣是鐵做的嗎。
夜晚的山林那麼冷,酥酥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總容易生病,齊陽卻連個毯子都沒有準備。
他根本就沒有能力照顧好酥酥,卻想要從自己身邊将酥酥拐走,害得自己可憐的妻子跟着他在寒風裡受凍。
他的妻人是如此的體貼隐忍,就算齊陽廢物到了極點也不曾有怨言,反而還要關心這個廢物男人有沒有受傷。
别看齊恒現在裝的溫柔,其實他的内心早已經氣炸了。
南酥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男人有些靠的自己太近,讓他很不習慣。
一進來就拉着自己的手,還老盯着自己的手看個不停,這像什麼話,也幸虧是沒有了外人在。
要不然,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南酥突然想起了齊陽臨走前對自己的囑咐。
不管誰來了,都用符紙測一下,那也包括齊陽他自己嗎。
他覺得這個齊陽就挺不對勁的
可是,如果要測試齊陽的話,自己要怎麼樣才能讓齊陽背過身去了。
南酥一時間想不到辦法,他總不能拿着符紙就往齊陽的額頭就往上怼吧。
會很不禮貌的
“酥酥。”齊陽突然喊住他,男人寬大的手掌十分自然的按在了自己肩頭,“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南酥歪了歪頭,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自己忘記了什麼嗎,到底是什麼呢?
“酥酥,我不是說了嗎?”男人看向他的眸子很溫柔也很認真,用着哄小孩的語氣,“不管誰來了,你都要用符紙測試一下。”
篝火的光亮照在男人的臉上,那雙與夫君極為相似的狹長鳳眸裡似乎飽含着萬般的深情,等南酥再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又好像是錯覺。
齊陽主動從他手上拿走了符紙,貼在了手臂上。
半分鐘過去了,符紙任何反應都沒有。
是我多太心了,南酥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是太壞了太可惡了。
齊陽為自己的安全才會選擇外出驅趕狼群,可他剛回來,自己就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