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程把花環戴在珠的頭上。
崽子們頓時全都睜大眼睛看着珠。
就連夜也停下手裡的工作。謝一程的花環已經完成了,那麼好看,而他編了這麼久才剛編了一個手掌那麼長,還粗細不均,看起來毛毛躁躁。
他的眼神帶着一絲羨慕。“真好看……”
“是、是嗎?什麼,什麼樣子的?”珠緊張得根本不敢動,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這就是個臨時作品,到時候做個更精緻的,把羽毛放在這裡。”年輕人點點他的額頭,“給貝也做一個,就不放整圈的花了,有兩三朵就行,簡單一點。你們兩個都有得戴,很般配。”
“好!都聽你的!”珠小心翼翼地把花環取下來,捧在手裡反複欣賞。
謝一程給娃娃和狼崽們也安排了工作。“到那天,你們也都過來,一起幫忙準備吧?”
崽子們激動不已。能給程幫忙,能幫珠做成這個好看的東西,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參與了一項無比重要的工作,非常驕傲。
效果看來挺不錯,難度幾乎為零,最棒的是,這個方案得到了甲方的充分肯定。
作為資深工作狗,謝一程深谙一個道理——一次卷,次次卷,在不必要卷的地方,隻要表面看得過去,最好躺平。
可以了!
“珠,你們結為伴侶之後,是會住在你的窩裡還是他的窩裡?”謝一程有些好奇。
“我們會搬到另外一個窩裡,要大一點的。”
年輕人恍然大悟。也是,反正他們這裡都是免費的窩,也沒什麼行李,想住哪裡就随便住。
“已經選好了,離我們現在的窩也不遠,儀式之後就直接過去。明天你們都來那個窩看看吧,怎麼樣?”
欣然接受珠的邀請,謝一程也很想觀摩一下,對方所謂的大一點的窩是個什麼樣子。
婚禮的準備,可以說是方案定下來就基本解決了。
說話間,衆人遠遠聽到此起彼伏的狼嚎聲,連忙從開滿花的草原上趕回部落的廣場,見到了回來的山和兆。
大巫對于兩隻白狼帶回來的獵物都表示了肯定。冰眠獸是成群結隊的狡猾獵物,兆能夠捕到多隻,也證明了他足夠努力。山的卷角獸更不用提了,那巨大的角擺在地上,本體必然大得難以想象,足以體現出他的勇猛強悍。
他們兩個都通過考核,終于是成年的雪狼了。山早就是狩獵隊的一員,現在兆也可以加入其中。
在一片祝賀聲中,謝一程湊過去向他們兩個詢問。“你們有沒有白的消息?”
山挑了挑眉梢。“哇!程你還是很關心白的嘛。”
“這不是當然的嗎。有消息嗎?”
“我們是去的時候一起在雪山下分開的。大家的獵物不一樣,要去的地方也不一樣,”山搖搖頭,“白要獵白圓獸阿,那可不是什麼好找的家夥。”
白圓獸的名字一出現,周圍都靜了靜。
謝一程從白的嘴裡聽到過這個詞,不過他不是很清楚,這個獸意味着什麼。看大家的反應,恐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
“如果那家夥足夠走運,還是能按時回來的,”兆笑嘻嘻地指出,“也沒準他會改主意呢,獵點别的什麼回來,畢竟,想要在山裡碰到白圓獸都是很不容易的事。”
不管獵的是啥,謝一程想,那家夥隻要能抓緊時間回來就行了。至于抓到什麼,管他呢……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可以不在乎,但作為接受試煉的白狼,白不可能放任自我。
眼看四個參加成年禮的白狼已經回來了三個,如果白一心想要獵到白圓獸,哪天能回來真的不好說。于是貝和珠立刻去找大巫,決定兩人舉行伴侶儀式的日子。
介于還沒到白說能回來的最後一天,倒也不必太過挂心……
話是這樣說。原本謝一程對于白的行蹤,隻是隐隐感到焦慮。可這種焦慮在另外三隻年輕的狼都已經回來,就隻剩白一個人還音訊全無的時候,終于明顯了起來。
篝火旁,狼崽嗚嗚兩聲,提醒謝一程給自己的湯倒多了,眼看要流出去了。年輕人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停下。
“怎麼就走神了呢,阿灰,你先吃吧,多吃點,長身體!”
至于他自己的這頓飯,簡直吃得心不在焉,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麼東西下去。
臨睡前,謝一程解開了門口草葉上的一個結,隻剩六個了。這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再過六天,白就會回來了。明知道不該焦慮,可還是忍不住焦慮。
“六天阿,四舍五入這就是一個禮拜好嗎……你趕緊回來吧,省得我在這,坐立不安的。”嘟哝着,年輕人閉上了眼睛,“晚安,阿灰……”
……晚安,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