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慘了的小崽,驟然間有了食物,很容易一直吃下去,不肯停嘴。如果不阻止他們,恐怕真的會吃到撐死。
接下來,羽讓果抱着小娃娃在地上來回走動,讓他的身體立起來,颠一颠,動一動,又向果言傳身教,喂養娃娃該怎麼少吃多餐。
“這樣就行了嗎?”果眼淚汪汪地抱着崽,在地洞裡走來走去,“可是大巫、大巫說,獸神正在召喚他。”
“是阿,”羽不否認大巫的觀點,“你要再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地喂,他吃多少你給多少,獸神自然會帶走他。”
謝一程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是無語。
果和樹這對不折不扣的新手爸媽,生了個身體不好的娃,就成天悶在家裡帶娃。但他們又不懂怎麼照顧,也不出去找人問,加上丁木果的确出了問題,近處的樹死了,隻能去遠的地方找,導緻小差點餓死。至于他們的另一個崽,安,幾乎是徹底放養,隻比沒爹沒娘的灰好那麼一丁點。
謝一程真是大寫的服氣。
現在就是等,看小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可能就會好點了。
“以後沒事的話,多帶着小來找我吧。”羽也是很稀罕這個小娃娃。部落人少,娃娃更少。
果聽話地答應了。
在大人們的說話聲中,被迫“遛”了許多圈,趴在果肩膀上的小家夥終于醒了。他睜開眼睛,扭頭一看,吃驚地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
“阿。”小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
果在自己的崽擡起頭的那刻就愣住了。在聽到小發出聲音的時候,他抱着娃娃又哭又笑。
謝一程和羽,同時露出笑容來。安和灰也激動得不斷搖尾巴,比起狼崽,更像是小狗了。
最終,謝一程讓果拿走了一個碗蓋。煮出來的果湯還放在之前的大碗裡,可以用這個碗蓋盛出來給小喝,這樣一次也不會喂太多。
本來他要給果拿一隻河泥捏的碗,但是對方死活不敢收。謝一程覺得,恐怕得先把制作陶碗的技術教給大家,之後才能放開了使用。目前面對陶碗,部落裡的人還做不到平常心。時機未到,不勉強了,再過些日子吧。
此外就是裹着小的這塊幹燥毛皮,一并送給他了。
果十分感激,之後帶着自己的兩個崽,和羽一起結伴走了。謝一程送走了他們,感到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幸運的是,過了兩天,狩獵隊回來了,比預計的要早一些。
聽到群狼嚎叫的聲音,謝一程也知道是隊伍回來了。他跟着灰一起跑到廣場。整個部落都熱鬧起來。
狩獵隊的人已經全部聽說了那隻陌生白狼的消息。首領當即振臂一揮,帶着身強力壯的狼群離開,前往部落的邊界巡邏。
謝一程隻來得及看了一眼白,整支隊伍就風馳電掣地離開了。群狼出動,浩浩蕩蕩,想必能夠震懾住對手。
雌性們去自己的那座肉山邊挑選食材。
“我聽樹說,那個家夥昨天又出現了。樹帶着丁木果回來的時候,差點跟他打起來,不知怎麼,那家夥就跑了。”果是抱着小來的。他和謝一程說着話,很小心地單手抱着娃娃,用另一隻手挑選肉條。
“什麼?!他還在阿……”綠嘶了一聲,“他不會一直在附近吧?”
誰也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這些天更是銷聲匿迹了許久,于是話題就轉變為,這家夥的武力值究竟有多高。
“上次他和黑打過一場,黑也受傷了……”綠下了結論,“他一定很強。”
“那家夥受的傷比黑要嚴重多了!”螢反駁了他一句,“是黑和我說的。”
綠點點頭。“黑确實不會說假話,他應該比那個家夥要更厲害。”
“所以,那家夥到底是想來幹什麼呢?”羽問自己的孩子,“你是怎麼想的,夜?”
“在外面一直不走,要麼是想加入,要麼是想取代。”少年說完,看向程,臉上是很明顯的“該你了”的意思。
謝一程一愣。
“你覺得呢,程?”羽果然發問了。
“我覺得那家夥想取而代之的概率不大,恐怕是想加入吧。”
羽笑眯眯地繼續發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那個家夥挑釁一個很強壯的獸人,是為了證明他的力量。他在外面蟄伏已久,巡邏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說明他也足夠聰明,避開了咱們的巡邏隊。”謝一程垂下視線,“他肯定知道部落裡大部分獸人都不在,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想奪取部落,不管是進攻還是控制,都是個好機會,但是它沒有出手,所以我覺得他不是來奪取部落的。更何況,和樹面對面的時候,他跑了。我猜,可能是他發現樹帶着的是丁木果吧,那是喂養崽子的東西。如果他是想要加入部落的,當然不能讓咱們的崽子吃不上飯。”
年輕人的一番話說出來,在場聽衆連連點頭。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謝一程頓了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也很可能,曾經被那個家夥注視過。”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