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是很受歡迎的嘛。”夜替他感到高興。

在程的帶動下，現在所有人都學會了将肉切片，燒烤，抹一點點鹽，這種簡單卻美味的烹饪方式。或許手藝是不如程，火候和口感上也差一點，不過比起原來，要麼會烤焦要麼直接生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龍把自己所有的食材都貢獻出來慶祝。反正以他的能耐，随時都能獵到新鮮的食物。

“也就是你們，會把我當自己人。”他挑了挑眉毛，心滿意足地吃掉一塊親手烤的肉。

謝一程回憶着剛剛的儀式，或許因為這次自己不是主角，所以沒能再次體驗獸神的降臨，他叼着自己烤肉的木枝，好奇地向龍提問：“你剛剛在儀式上，見到獸神了嗎？”

“嗯？”龍露出一個奇怪的神情，“怎麼可能？你這是什麼問題？”他扭過頭問夜，“在這的所有人裡，你是離獸神最近的人，你見過獸神嗎？”

突然被問到，少年愣了一下。“大巫見過。我沒有，或許是我現在的身份，還不夠去見獸神吧？以後我當了大巫，應該就可以了？”

“程，你這樣問，是因為你是和獸神一起來的嗎？”白擔心着另一件事，“你不會又跟獸神一起離開吧？”

年輕人失笑。“沒有的事。”

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自己當然會過好自己的日子。盡管這裡條件和環境都不如現代社會那樣便利發達，不過，自然也有好的地方。自然環境優越，空氣清新，身邊的人都還不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人身危險——除了那個随時要爆的火山——不行，危險還是很大的，要想辦法過好火山爆發之後的日子才行。

“我應該，還會在這裡生活很多年吧？”

“所以這是說，你會和我一起度過很多年的意思啦？”白美滋滋地把手裡烤好的肉遞到灰的嘴邊，讓小家夥一口接一口，吃得肚子滾圓。

照顧一兩個狼崽子什麼的完全沒問題，這都不叫事，最重要的是程親手烤出來的肉，大部分進了自己的肚子就行。

“嗯，應該吧。”謝一程沒有察覺到白正在言語之中暗搓搓地劃地盤打烙印，他的思緒還停留在火山的危險上，他轉而和夜探讨，“話說，如果桃源谷裡的菜長得還可以，下一步就要多移栽點過來了。”

“都放在桃源谷裡？”

“不行，它們不能種得太密。最好找找其他的山谷，有沒有适合種植的土地。隻要生長着茂盛的植物，應該就可以。”

“嗯，大家可以繼續去找，山谷應該有不少。目前我們能用的也隻有群山裡的山谷，森林，大部分是屬于林鷹的地盤。”

“那我們可以找不屬于他們的地盤嘛。”

“也可以。”謝一程謹慎地點點頭，“不過我更希望咱們在山谷裡發展，畢竟咱們離得近，出問題的話，可以及時做出應對。”

“好，”夜答應下來，“我會和大巫，還有爹爹和阿父說的。”

部落認可了他們這次探讨的結果，并在接下來的數日中，付諸實踐。

謝一程帶着綠和夜，由獸人們陪伴着一起回到草原上，盡可能多地搜刮食物，連根系帶着土壤一起挖回來，填到各個山谷裡。

不方便出遠門的雌性們，就成群結隊尋找新的山谷，适合栽種的都記下位置。他們跟着程學習栽種，負責把植物栽到山谷中，照顧它們。

說是照顧，其實大半是交給獸神——寫作“獸神”，讀作“老天”——來處理。如果植物蔫了，葉子黃了，根壞了，就挖出來盡快吃掉。如果看起來長得還算正常，就不用幹預它，土壤幹了就澆點水，不用太在意。

秉着能活就活，不能活就進肚子的宗旨，帶回來的東西反正也不會浪費，挺好。

畢竟沒有人懂怎麼種地，包括謝一程也不是專業的農民。他絕大多數時候就隻能相信野生植物本身所具備的頑強的生命力。

獸神在上，讓它們多活一部分吧，以後才能多養活點人。

植物的數量日漸增加，山谷中已經出現更大的人工池塘，以及更多熟悉的植物。

灰一直跟在年輕人的身邊，每次出門都帶着。外出的時候，一旦程身邊有其他人守着，它就會積極地跟着白跑出去狩獵。當然，能用到它的時候幾乎沒有，通常都是它才跑到獵物身邊，獸人們已經結束戰鬥了。

白不會刻意照顧它。現在崽子還小，等它長大點自然就能跟上了。

灰隻好每次都跳上獵物的屍體撕扯一番，挑一塊最嫩的肉，叼回去給程。大家都沒有異議，程值得擁有這塊最好吃的肉。

隻有龍，偶爾找到食草獸的幼崽，就會叼回來讓灰練習捕殺。謝一程覺得就這一點而言，龍似乎比白更像是狼崽的親爹。

多虧了這些鍛煉，比起以前那瘦弱的小狗樣，灰的進步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現在它長大了不少，看起來俨然是不會變形的狼崽之中，身形最大的那隻了。

不知道阿灰什麼時候才能變成人形？年輕人忍不住把它和當初的勇比較了一下，感覺也差不多了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