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屯很懷疑是自己穿越後的身體是個鐵墩子,密度相當大,重得非常隐晦。但剛才英泰倫背着他爬鐵絲網的時候他沒覺察出一點異樣。
這算是事故吧?他是不是該找專門的部門聯系家屬進行民事賠償什麼的?但他身上一分錢沒有,怎麼賠?或者他該買身葬泥兄?或者泥姐?
昆屯正發着愁,就看見肉泥啵地一聲,像個突然充滿了氣的氣球彈了起來,整具身子恢複了原狀,除了身上沾了點泥土。
那個曾經當過肉泥的人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暫且隻能稱呼這個人為他,因為昆屯沒法從外表分辨出他是男是女。
他有一頭奇怪的長發,從上到下是白色到透明的漸變。那個人的皮膚也很白,有點像是實驗課上遇到過的瓊脂。他有一雙橙黃色的眼睛,穿着米色的衛衣内搭,外面罩着一件透明的雨衣。
昆屯猶猶豫豫地開口:“你好……實在抱歉,你沒事吧?”
“有事,”那個人的聲音也很中性,帶着幾分漫不經心,“賠錢。”
昆屯聽不得跟花錢有關的字眼,感覺自己的心被那個人提了起來在空中晃蕩,一邊晃蕩一邊評估着自己拆開來可以賣幾斤幾兩。
“從垃圾場裡面跑出來的……一個人造人和仿生人?真有意思,我還以為裡面的都已經是完全不能再運行的廢品了。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叫道恩,你們叫什麼?”
昆屯指指自己:“我叫昆屯。”
他又指指英泰倫:“他叫英泰倫。”
英泰倫聽到了用戶在叫自己的名字,很大聲地說道:“早上中午晚上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昆屯的嘴角抽了抽:“你上一邊玩吧。”
“好的。”接到了指令的英泰倫轉生啪嗒啪嗒地走了,蹲在裹着鐵絲網的柱子旁邊扣鐵鏽玩。把鐵鏽扣下來之後又掏出一根不知道哪來的鐵棒把那些鐵鏽片一下一下杵成粉末。
這人工智障。
道恩:“這個仿生人挺有趣味的。你們的名字也是。有什麼深意嗎?”
昆屯手動把仍在抽抽的嘴角歸位:“哈哈,是嗎。我的名字可能代表了我的可塑性,加點水就是混沌,再煮開了吃就是馄饨。至于他的名字……起到了一個長輩對小輩美好祝願的作用。”
道恩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挺有趣的。嗯……我看你身上好像受了傷,需要醫療服務嗎?”
昆屯驚覺,自己好像都痛習慣了。被道恩這麼一點出來他渾身又開始痛,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昆屯看道恩的眼睛裡帶了幾分警惕,但仍是半開玩笑地說道:“但我目前應該付不起這筆錢,怎麼辦?把我腰子噶了?”
“噗嗤”一聲,道恩笑了出來,比之前隻有禮貌的笑容多帶了幾分真心實意:“恕我直言,昆屯先生,你的腰子賣不上價。”
老半天昆屯才從道恩嘴裡了解到,這大概是個星際世界,人類在小半個宇宙都有了自己的立身之地。
而在星際探索的路上與人類共處的不隻有他們自己,還有其他不同的種族,大緻可以分為有人形的和沒人形的。而有人形的大概被化成三類:植人,獸人和蟲人。
昆屯不怎麼看幻想類的作品,因此隻能簡單地認為這個世界有神秘的力場,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化形了。
植人講究安土重遷,非必要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甚至懶得出門,因此栖息地範圍比較小,并且大部分都有獸人和蟲人共存。如果他們自己單獨生存的話起碼得滅絕一大半,因為□□時候的花粉都是讓鳥獸蟲魚捎過去的,孩子也得麻煩他們種到土裡再長出來。作為謀生手段,他們會加入專門的商會售賣花蜜原料和果實。
沒了字面意義上的第三者就過不下去的夫妻生活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還是說都是他們夫妻play的一環?
獸人是其中種類最雜最多的,天上飛的水裡遊的什麼都有,腳步遍及現在宇宙已經被探索的所有地方。最近裡面有聲音認為這個分法不太科學,想要再細分一下,再裂出鳥人和魚人兩派,但目前還沒有結果。
原因有很多種,一是曆史上他們曾經結過盟,由此才建立了自己的國家;一是傳統的獸人和嚴格意義上算是鳥人和魚人的派系沒有根本上的利益沖突,分别生活在水陸空裡,壓根不搭邊,也懶得分;三是大概造物主懶得再碼字重新開幾段。
而蟲人是裡面最特殊的。他們大概分成兩派,并且兩派相互仇視勢不兩立。一派是女皇掌權,内部凝聚力高得不可思議,但工蟲天天加班,在生與死的邊緣瘋狂玩蹦迪;另一派以雄蟲為尊,無論雄蟲雌蟲天天為了□□子裡那點事扯頭花。并且他們不滿意蟲人這個名字,堅稱自己是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