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昆屯又把頭挪回來了,他有義務保護自己雇來的員工不受工傷。但半天他都沒找到機會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阮唐抱夠了,稍微有點松開的迹象,昆屯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呃……阮阮啊,你這次去軍校都帶了什麼?”
阮唐當即松開了布蕾德,十分興奮地向着自己的箱子方向一指,負責被指到的箱子的黑衣人當即打開了箱子給昆屯展示,阮唐在一旁解說:
“這個是我要帶去換洗的衣服!”
一堆卡通毛絨睡衣和偏幼的日常穿搭。
“這個是陪我睡覺的玩偶朋友們!”
一堆動物毛絨玩偶。其中一個起碼也有等身高,委委屈屈地被壓扁擠在了小箱子裡。
“這個是我平時要用的東西!”
一堆貼着可愛貼紙的雞零狗碎,能用的有墊在座位上的軟墊,方便折疊的小台燈等。
還有各種實用意義不明的工藝品,比如一個帶着八音盒功能的水晶球,黑衣人放下行李箱的動作重了一點,它就不知道被戳到了什麼開關一樣開始唱歌,水晶球裡的小人就開始跳舞。
這隻是昆屯目測看到的東西,被壓在行李箱下面的可能更多。
哥們,我得修正我剛才的觀點,昆屯想道。你這不是去秋遊,你這是搬家。那幫黑衣保镖就是你雇的物拉拉。
阮唐開始尖叫起來,跟八音盒的音色形成了詭異的和諧:“黑八哥哥你怎麼這麼壞!把水晶球弄壞了小紅就沒有家了呀!”
黑八手忙腳亂地把水晶球的八音盒關掉,然後原地來了個土下座式滑跪,膝蓋滑行了幾米遠,把頭磕到地上:“對不起,阮少爺!屬下罪該萬死!”
……這地闆還蠻光滑的哩。
阮唐嘟着嘴,叉着腰,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算啦,這次我就原諒你啦,下次可不能再幹了哦。你想呀,小紅沒了家她該多傷心啊?”
黑八的頭更低了一點。如果說剛才隻是額頭觸地,那麼現在已經把整張臉貼地上了。
這個時候一台自動掃地機嗡嗡地開了過來,開始播放自動語音:“發現不可處理大型垃圾,請聯系管理員。發現不可處理大型垃圾,請聯系管理員。”
昆屯:就,很靈性。
總之一行人就這麼上船了。
這次幾乎是包船,阮唐一個人坐一等座的前面,占一整排最寬廣的位置,一幫黑衣人走來走去,幫他弄好一切,比如把坐墊安到本來就已經很軟的椅子上,比如把投影儀和音響簡易地安裝好,比如在阮唐坐的地方左手處放好一桶爆米花和一杯不知名糖水。
不一會兒投影儀和音響就開始運行了,昆屯不經意掃了一眼,聽了一耳朵,上面在播放的是《帝國皇子霸道愛》。裡面的兩個主角一個總是歪着嘴角笑,一個眼裡總是噙着淚,堪稱是哭笑陰陽人。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昆屯的終端跳出來一條信息:“誤傷保護目标會怎麼樣?”是剛加上好友沒多久的布蕾德。
昆屯:“?你冷靜一點。”
布蕾德:“他對社交距離沒有必要的認知,而且體質過于嬌弱,我擔心我某一天會克制不住反擊的本能。”
昆屯隻能相信布蕾德的克制了。畢竟根據黑一發過來的相關資料和他目前和阮唐相處的經驗來看,如果提出來對阮唐的批評意見的話,要麼小少爺就開始哭,要麼開始叉腰跺腳說你壞壞。
他幹巴巴地說了幾句,這個時候心拍發來一條消息,提示他的特别關注“模糊小馄饨”開播了。
昆屯注冊的第一個賬号現在也算是知名想好了,被粉絲盯着不太方便,後面自己又弄了個小号平時刷刷。
他在上通往軍校的宇宙飛船之前把賬号交給了英泰倫。不知道現在他在直播什麼?懷着一點好奇,昆屯點開了直播間。
然後差點被晃瞎了眼睛。
英泰倫頂着雙大燈泡眼睛,在連線的人的星星眼之下自以為很酷地說:“是的,我認為這樣很酷。這個夜間模式在星際的背景下順應了時代的潮流,特别是當代主流的賽博朋克風格,在特定的場景下還有意想不到的實用效果,我非常喜歡。後續我也許會考慮在身上其他部位适當地順應我的美學觀念。”
昆屯大為驚恐:不不不不你不想!
他緊急給英泰倫發消息:你敢在身上再多安幾個大燈泡子我就把你送到垃圾場拆了!聽到沒!不要這麼幹!
英泰倫的身形頓了一下,把身子挪到了鏡頭外面去看消息,然後回複昆屯:“好的,收到。”
然後繼續頂着雙大燈泡子眼睛繼續跟直播觀衆連線。
昆屯開始考慮是否找一天去把英泰倫那雙眼睛換了。但剛剛英泰倫答應得那麼痛快,他又不好說什麼。
況且他目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得處理。就算有匡鞏開的後門和布蕾德當保镖,他怎麼應付其他的人來找事的?憋在肚子裡是不是太憋屈了?
他把目光緩緩挪到了英泰倫直播時的右上角的人數,有了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