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栖輕吐出一口氣。
說實話,他倒黴都已經倒習慣了。
可他卻還是沒能想到自己能這麼倒黴催,一整天都沒看到盛世發的消息!
要早看到信息,他打死都不可能進這個副本受這罪——
至少不會在什麼武器都沒的現在進來。
“那什麼,”簡雲栖輕咳了一聲,“剩下的傷口沒什麼事了,不用浪費藥了。”
雖然背後火辣辣的疼,可相比上藥的劇痛,其實他覺得後背也不是那麼疼了。
“可是雲栖……”易辭安在這時伸出沾滿紅色血液的手,“你背上全都是血。”
簡雲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易辭安:“!!!”
易辭安上輩子和他有仇,現在是來報複他的吧?
傅遠危蹙眉:“扶着他,我看看。”
“好。”易辭安立刻點了點頭。
“等等、等等……不用了!”簡雲栖連連擺手,拒絕三連:“我沒事,我真沒事,不用上藥了。”
這玩意敷到後背上那麼大的傷口,他估計會直接原地表演殺豬叫。
什麼破遊戲啊,這種藥是想疼死誰?
易辭安“啊?”了一聲,看向簡雲栖身後,又望了望傅遠危手裡的藥。
“要不……”易辭安最後看向簡雲栖已經長好的傷口,遲疑道:“雲栖你再忍忍?你後背真的流了很多血……”
簡雲栖慌忙搖頭:“不用……”
隻是他的話沒說完,傅遠危卻拿着還剩大半瓶的藥,一臉平靜地開口:“這瓶藥用完了。”
簡雲栖聞言立刻噤聲,眼中的驚喜之色幾乎難以掩飾。
太好了!
他終于得救了!
看着傅遠危将藥收了起來,簡雲栖偷偷松了口氣,而後裝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真的還好,我們先帶着南音出去再說。”
說着,簡雲栖看向蕭南音,卻突然發現蕭南音的表情很不對勁。
“南音?”
蕭南音像是驟然反應了過來,哭着搖頭道:“可是大哥哥身上流了好多血,我害怕……沒有藥大哥哥會……會……”
死的。
當時她媽媽就是這麼死在她面前的。
現在大哥哥為了救她,又流了這麼多血……
“哥、哥哥……”蕭南音擡着小臉求救地望向傅遠危。
簡雲栖正想說傅遠危身上的藥也用完了,卻在看到傅遠危手上又一個瓷瓶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卧槽?
這裡頭的不會是——
不等他說話,傅遠危已經開口說出了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話,“換一瓶就成。”
蕭南音聞言一臉驚喜,瞬間轉哭為笑:“謝謝哥哥!”
和傅遠危倒了謝,蕭南音又猛地看向簡雲栖,“太好了,大哥哥有救了!”
簡雲栖一臉挫敗地張開嘴,但看着蕭南音的表情,怎麼也說不出他不想敷藥的話。
可這玩意疼也是真疼啊!
傅遠危這時開口道:“剩下的這瓶藥效比不過上一瓶,不過上了藥不會疼。”
簡雲栖咻的扭頭,不太敢相信,“真的?”
“嗯。”傅遠危點頭,指着簡雲栖上過藥的腳,“這個藥疼是因為有生肌功能。”
簡雲栖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這才發現他剛剛被螃蟹撕裂開的口子居然真的已經長好了皮膚,如果不是周圍的血迹,根本看不出來他受過傷。
一臉好奇的戳了戳自己的腳,他驚奇地擡頭,“真的诶。”
傅遠危道:“現在能讓我看看你的後背了?”
“嗯嗯!”簡雲栖終于點頭,老老實實地轉過了身,将背暴露在三人的目光下。
而後,他聽到了一道抽氣聲。
此時,簡雲栖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浸濕,細碎的玻璃碎片穿透衣物盡數紮進了背上,将整個背紮得千瘡百孔,顯得無比觸目驚心。
蕭南音哭道:“大哥哥的背都已經這樣了,還騙人。”
簡雲栖:“……”
“乖哈,”簡雲栖扭頭看着蕭南音,“我這就是看着嚴重,其實隻是皮外傷,上個藥就好了。”
蕭南音眼淚唰唰掉下來,不相信的搖了搖頭,最後卻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
大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
“忍着點。”傅遠危略顯冷咧的聲音響起。
簡雲栖“嗯”了一聲。
隻要不是剛才那如同疼到骨髓的痛,他怎麼都能忍。
傅遠危這才伸出手,小心地用刀割開背後的衣服,而後動作無比輕緩地将衣服掀開,露出了猩紅的背部。
玻璃完全紮在了皮肉裡,即使不忍,傅遠危還是沉着臉,動作迅速地将玻璃一片片地拔了出來!
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背,但簡雲栖依然能感覺到背上的玻璃在不斷被人拔出。
不過傅遠危的手法不錯,拔玻璃的時候,他甚至沒感覺到什麼痛楚。
很快,背上的玻璃被處理地一幹二淨,傅遠危拿了瓷瓶,小心地将藥粉倒了下去。
藥粉接觸到皮膚,簡雲栖的後背一瞬間繃緊。
但很快,他感覺到自己背部傳來一陣舒服的涼意。
确認真的不痛,簡雲栖又舒展了身子。
而傅遠危已經從背包中拿出了膏藥,小心翼翼貼到了簡雲栖的傷口之上。
做完這些,傅遠危才輕吐出一口氣,道:“好了。”
簡雲栖回頭謝道:“謝謝。”
說着,他試探着動了動身子。
上過藥之後,他背上真的不疼了呢!
看來以後出門,他也得先備上藥才對。
“不用。”傅遠危收好東西,又遞了一件襯衫過去,“先換衣服。”
簡雲栖頓了片刻。
但很快,他就飛快接過了襯衫,默念了一句傅遠危可真是個大好人!
他這又用又拿的,都快不好意思了呢!
等以後他成了大富翁,一定會好好報答傅遠危的!
想着,簡雲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換上了傅遠危給的襯衫。
大概是用裝備台做的,襯衫有自動變大變小的功能,穿到身上後無比的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