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簡雲栖回的漫不經心,顯然沒被他安慰到,言澄很快換了話題:“對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忙麼?怎麼會突然想起傅隊他們?”
簡雲栖遲疑了片刻,而後含糊地“唔”了一聲。
“嗯?”
想到剛剛的尴尬,簡雲栖終于被帶偏了思緒,低咳一聲後緩慢道:“我好像……不太适合鋤地……”
“怎麼說?”
簡雲栖想了想,還是将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說着說着,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搞笑,道:“我剛開始還想着要超越他們,現在想想,還好他們不知道,不然真的會社死!”
“哈哈!不是,為什麼能這麼好笑?”言澄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好一陣之後,他才終于憋住了笑意,隻是聲音因為憋笑帶着絲藏不住的顫抖:“我跟你說,以前我也碰到過和你差不多的問題!”
簡雲栖瞬間來了興趣,好奇道:“什麼?”
言澄壓低聲音,反複囑咐簡雲栖不要将事說出去之後,才終于把之前做過的尴尬事說了出來。
說完,言澄裝着不在意地道:“可以了,你可以笑了。”
簡雲栖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做這麼尴尬的事,我還以為——”
言澄:“以為什麼?”
簡雲栖想了想,道:“我覺得你是那種……嗯,就是每個學校都有的那種學神型的人,能輕易掌控一切,幾乎不會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好的,更不會因此鬧出笑話什麼的……”
言澄聽到這,聲音都帶了些不可置信:“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厲害!!!”
簡雲栖“嗯”了一聲,面上表情無比認真。
“哎呀,不過說真的,我确實很厲害。雲栖你很有眼光!”言澄毫不客氣地附和一聲,而後才道:“不過學神再厲害,偶爾也得當個凡人,對吧?”
簡雲栖點頭:“好像也是!”
“不說這個,”言澄很快轉移了話題,“那你不接下來不鋤地了吧?”
“嗯,我就不去丢人現眼了。”簡雲栖道:“昨天種下的果子應該差不多馬上可以摘了,我待會去摘果子。”
簡雲栖加了一句:“這些天我經常摘果子,指定不可能再出岔子!”
言澄做了個手勢,口中道:“加油!”
“我會的!”簡雲栖一口應下,而後道:“言澄我先不和你聊了哦,我去幫忙了。”
“好,”言澄一口應下,“晚上見。”
得到回複之後,言澄挂斷電話,輕松了一口氣後看向會議室屏幕上顯示的定位器位置。
下一秒,他眸間帶了些焦躁,捏緊了拳頭。
距離他們進入那污染物的地盤已經八個小時了!
“可千萬不要出事啊!”言澄呢喃了一聲,臉上是化不開的煩躁。
……
簡雲栖挂斷聯絡器後,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掩去,沉默了許久。
良久之後,他切出傅遠危的聯絡界面,眼神久久沒在私聊框中挪開。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言澄說話的目的,自始自終都是為了讓他别擔心。
而這恰恰也能證明,傅遠危他們那邊一定碰到了什麼事的,不會像言澄口中說的那麼簡單。
隻是既然言澄他們不想讓他擔心,那他……
就當不知道吧。
簡雲栖将聯絡器塞回口袋裡,強打起精神,朝着昨天種下樹苗的院子走去。
-
與此同時。
荒蕪戈壁。
明明是白天,頭頂的太陽卻完全被烏雲遮蔽,以至于整個戈壁都暗沉沉的,連一絲光亮都沒。
而在這延綿不絕的黑暗中,幾道手電筒的光緩慢地在某個角落移動。
下一秒,光亮在原地定格。
走在最前面的傅遠危和謝宸同時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
身後有人問道:“傅隊,怎麼了?”
傅遠危沒回答,仔細看了一圈四周之後,他才道:“第三次了。”
“什麼?”
“這是我們第三次經過這,”謝宸皺着眉,解釋道:“我們一直在這裡兜圈。”
“不是吧?”尹無雙愣了一會兒,半開玩笑地道:“遊戲世界也有鬼打牆啊?”
“我們的方向感應該是被這污染物影響了。”謝宸說完,很快卻又感覺到了不對勁,皺眉道:“但是我們确實一直在朝着污染物待的方向走。”
方向感能被影響,對污染物的感應也會被影響麼?
“是不是那個污染物也在移動?”尹無雙猛地想到了什麼,連忙道:“那污染物一直在引着我們原地轉圈?”
衆人思索了片刻,都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隻是……
謝宸擡頭,看了一圈衆人,狀似自言自語地道:“它的目的是什麼?吓唬我們,還是——”
謝宸的腦中靈光一閃。
隻是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傅遠危卻已經接了下去,冷冷道:“它想耗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