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霜唇角微勾，莫名笑意一閃而過，“誰知道呢。”

蘭山君恍了一下，她眨了下眼，看到眼前的女主還是那副冷心冷眼的樣子。

看錯了？

忽然腰間玉牌閃爍，蘭山君手指搭上注入靈力。

“蘭山，來踏雲居。”

踏雲居坐落在旸谷最高的地方，淩駕層雲之上，亦是東君居所，有時蘭山君也會去上面小住，方便東君檢查課業。

聽到師尊的話蘭山君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師尊是不是見她醒了，準備秋後算賬呢，沒等她找個理由拒絕，腦海中便響起書靈急切的聲音：“蒼梧來了。”

蘭山君：“！”

蒼梧！反派！

“正巧，我也有事想請教東君，一起吧。”謝清霜起身利落，看到蘭山君還呆愣在原地，喚了一聲：“蘭山？”

“啊？”蘭山君回神，聽到女主要和自己一起去，頓時安心許多。

一路上蘭山君氣息亂成一遭，多次惹來身邊人的注視。

“身體不适？”謝清霜單手背後：“若難受得厲害，我同東君說一聲也無妨，你可先去谷主那裡瞧瞧。”

蘭山君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

這裡是旸谷，更何況現在反派還沒有魔化，沒事的沒事的。

心裡安慰好自己，蘭山君挺直了背，目光堅定。

兩人來到踏雲居之下，正前方是被劍氣切斷的斷崖，據說是當年東君與青龍殿主過招時東君氣急一劍劃分東海，斷了這山崖，也徹底絕了與青龍殿主的情誼，自那以後旸谷便不問世事。

踏雲居直入雲霄太過險峻，除了谷主和東君往來可禦劍而行，旸谷其她弟子要上去隻得乘山下的仙鶴。

蘭山君找到自己常坐的那一隻，雙腿一盤坐得穩穩當當。

再看旁邊的女主，腳尖輕點一躍而上，姿态輕盈翩翩，立于仙鶴之上身若青竹，左手持劍，右手微握置于身前，衣袍翻飛迎風靜立。

一派仙風道骨。

“不愧是女主。”蘭山君默默在心裡感歎。

書靈幽幽道：“你站起來也不差啊。”

蘭山君緊緊抓住仙鶴脖子上的毛，“能坐着為什麼站着，我不。”

兩聲鶴鳴，仙鶴揮動翅膀帶起地面落花枯葉。

仙鶴落在踏雲居前，深秋之下的院落依舊花繁葉茂，東君常說不可逆天而為，萬物當順其自然，可她自己的踏雲居卻用靈力強行使之四季如春，從未見花敗葉落。

蘭山君曾問過東君為何，東君都是笑而不語不作答複。

穿過長廊時，蘭山君看見廊下三心清蓮開得正好，忍不住手癢想摘一朵來，這玩意香得很，放在房間裡能香一兩年，還有靜心養神的效用。

手還沒摸到蓮花瓣，一道靈力抽到手背上，疼得蘭山君一呲牙。

“不像話。”

聽到東君的聲音，蘭山君心虛地把手背到身後。

蘭山君擡眼看到東君從另一側長廊過來，手中還拿着一卷書，像是剛從書房出來。

蘭山君和謝清霜一同擡手彎腰行禮。

“師尊。”

“東君。”

蘭山君腰還沒直起來，就聽到東君說：“蘭山，過來見見你師妹。”

心裡咯噔一聲，蘭山君心跳如雷。

呆滞了幾秒，蘭山君終于深吸一口氣直起腰，視線快速掠過東君，看到了她手裡牽着的小孩子。

那孩子一身淡青色襦裙，眉眼清麗可人，盈盈春水般抓人。

蘭山君：“？”

小孩子？

看着隻到東君腰間的小姑娘蘭山君有些混亂。

反派隻是個小孩子！？

“你不是看過原書嗎，我以為你知道。”書靈也很詫異她的反應。

蘭山君崩潰，再次把原書作者罵了一頓：“原書也沒說反派現在還是個孩子吧！”

東君彎下腰伸手指了指蘭山君，對身邊的小姑娘說：“那個就是你師姐。”

小姑娘看了看蘭山君，慢吞吞走到她跟前，小心地拉住蘭山君一片衣角，擡頭看她腼腆一笑：“師姐。”

屬于小孩子特有的軟糯聲音撞進蘭山君心裡，給人喊得心都化了。

别這樣......

蘭山君感覺自己要分裂了，心裡響起兩道聲音：一個說她是反派，以後會殺了你的；一個說她還是個孩子，她這麼漂亮可愛，她做錯了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師姐。”

哎呦！聽聽，蘭山君眼裡直冒泡泡，這哪裡是書中殺人如麻的大反派，明明是個乖寶寶，是她以後軟糯可愛的小師妹。

天平徹底傾斜。

“人之初，性本善！孩子從小教起，以後不會長歪的。”

書靈聽到了她的心聲，輕呵了一聲。

幾天前某個人還說：不殺她難道等以後她來殺我嗎。

現在呢......

某個人已經蹲下來和反派拉小手，甚至夾起了嗓子：“你好啊，我叫蘭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