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竟然是我的粉絲?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約和頌笑了聲将玩偶放下,轉身看見了塞滿三面牆的書籍,書房仿佛隻是這座圖書館的靜谧一角,在星際文明的影響下,紙質書籍的價格越發高昂,能在諾德爾菲擁有這座藏書館,财力可是相當雄厚。
出乎意料的,書館的主人并沒有對這些資料設立限制,角落裡的機器人安靜地待機,冷硬的金屬輪廓像是在昭示它主人的自信——沒有人能夠突破封鎖來到他的領域。“《諾德爾菲曆史評析》、《傲慢的代價》……找到了。”離書桌最近的書架上擺着最近送到公館的資料和财報,約和頌翻開資料,眼睛下意識劃過資料上的信息,瞬間瞪大了雙眼,心沉入谷底。
資料上白紙黑字分明寫着:……古戰場南厄近期惡質活動頻繁,清理難度加劇。無羁者後期難以跟進隊伍活動。小隊的蟲族意外在南厄中心發現了人類活動的迹象,跟蹤調查顯示該闖入者進入了南厄中心,炮火轟開阻礙後發現異種巢穴,不見人類蹤影……
手指緊緊攥住了資料,用力到發白,約和頌抿唇,諾德爾菲的蟲族竟然在實時觀測南厄的狀态,宮羿……你最好不要出事。心裡擔憂不已,約和頌接着看下去卻發現這篇資料已經見底,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隻好翻看年份記錄,意外發現了一書架的時間跨度長達百年的觀測記錄,其中有好幾篇被特意畫上了重點記号。南厄是古戰場沒錯,但是據他所知,最早一批精神紊亂、互相殘殺的蟲族早已死在了南厄腹地,那裡也因為戰場殘骸至今還存有可怕感染力,導緻無人問津,這些蟲族一直在暗中觀察南厄,到底是為了做什麼?
看他們調用無羁者的樣子,難不成他們是想深入污染嚴重導緻無法進入的南厄腹地?那裡有他們想要找到的東西?約和頌百思不得其解,永夜瘟疫之所以會那麼快歸咎在蟲母姬賦光身上,主要原因則是那一隊蟲族是姬賦光的親兵,同時也是那場戰争的前鋒,他們載着榮光和蟲母的希冀前往南厄平複突然爆發的惡質,這場戰争舉國關注,有太多雙眼睛看着蟲母的親衛軍,導緻災難發生的下一刻就傳遍了帝國,來都來不及阻止。所有蟲族都知道象征着蟲母榮耀的親衛軍相互殘殺,到後面傳成了叛變,輿論一邊倒,禍不單行,帝國此時又恰好爆發了流浪古獸入侵邊境的戰争,帝國内部又趁着這段時間發生了一次宮變,完成一場血腥的權力交接儀式,而蟲母姬賦光,則成為了這一切的導火索,以自戕的方式結束生命,用以謝罪。
……但約和頌是不信這些的,那麼多人口中像是熾熱的光焰一樣的姬賦光,又怎麼會以這種方式凄慘地死去。
為了節約時間,約和頌快速将标上重點的記錄粗略翻看一遍,從中提取出了關鍵,越是細看,約和頌就越是感到心驚。
片段1:……在南厄的瘟疫森林發現了大片遊蕩的異種,奇怪的是,它們沒有像普通異種一樣争鬥厮殺,而是向着一個未知的方向有秩序地前進。
……
片段2:奇迹!尤蘭利特長官,您猜我找到了什麼?一個落單的異種,它見到我不但沒有發起攻擊,反而救下了不小心落到陷阱裡的我。真是神奇,它們像是擁有了智性的另一種生物,但它們依舊如此醜陋,叫我惡心無比。
……
片段3:我發現為什麼這些異種如此與衆不同了!長官!我發現了!那些異種,它們竟然擁有一個人類領導約束它們的行動,而它們也格外聽從那位神秘人類領導的指令,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長官,我還要持續跟進一段時間。
……
片段四:報告長官,異種圍剿行動圓滿結束!取得了足夠的實驗體,我們正在進行解剖實驗,那個人類肯定是對這些異種施加了某種指令性藥劑,隻要我們研究出了有效成分,我們就擁有了足以應付南厄腹地龐大異種的資本,不過可惜的是沒有發現那個神秘人類的蹤迹,她就像一個神秘的幽靈,來無影去無蹤,但是她的行動範圍肯定就在這附近,等我們的好消息吧,長官!
……記錄戛然而止,仿佛驟然中斷的音符,約和頌看得心底發寒,卻意外地非常在意這段古怪記錄的結局,遊蕩在瘟疫森林,也就是永夜瘟疫中心的幽靈——人類,一名人類女性在指揮異種,那麼她的結局如何呢?現在來看,諾德爾菲的蟲族恐怕沒有成功完成操控異種的實驗,也就是說,那位人類女性可能是安全的。
約和頌不甘心地想要再次尋找答案,毫不意外地失算了,将記錄放回去的時候,目光一掃,忽然發現以年份分類的書架上,少了一份第87年的記錄,将他翻找的痕迹一一抹去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這書架上的記錄最近似乎有翻看過的記錄,他眸光一亮,找到書桌上的資料,果不其然,就是缺失的那一份,約和頌迫不及待展開。
拉開資料,一份模糊的影像出現在眼前,陰暗烏黑的背景像是褪色的舊景觀,“啊——!”一聲慘叫劃破影片内詭異的平靜,之後約和頌聽見了沉重的喘息、急促的腳步,細密的、無數雙腳觸地發出的聲響如同暴雨轟然,跟随在調查員身後,同時還有調查員驚恐的求饒聲,“不要過來!我不知道那些異種在哪裡,它們都不是我殺的!”
然後鏡頭又是一片天旋地轉,被丢到了某個角落,好像是調查員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将他所看見的人或者物記錄下來,卻被對方發現,扇飛了,平靜下來後,鏡頭剛好記錄下了已經無力奔逃,神情崩潰的調查員,他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表情驚恐到無以複加,不斷哀求眼前的人放過他,“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
不知道和調查員對峙的人說了什麼,隻見調查員咬牙切齒:“……你、你明明是個人類,為什麼要跟那些異種待在一塊!那些異種,它們活該啊!本來就是些禍害,你還當寵物似的豢養它們,現在被撞見被我殺了,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沒有把它們約束好,放它們出去禍害别人。”
下一秒,影片中心的角色像個灌滿熱水的氣球突然爆炸了,鏡頭也一片模糊,緊接着,記錄就此終止。
下面還有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