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怎麼跟我們隊長說話的!态度放尊重點——呃!”急于跳出來當助攻的蟲族突然感覺精神海仿佛被一把刀闖入,尖銳的痛!
“你!”
“我既然可以将你們從黑線下解救出來,在你們的精神海做點什麼也輕而易舉。”約和頌拈了拈指尖的火焰,淡淡說道。
“慢着!”于天來不及阻止,正色道:“實在抱歉,我手下的士兵,他們先前見不到我的身影,怕是心急如焚,語言上就不客氣了些,請你見諒,”轉頭喝道:“烏魯斯,軍中的規矩是什麼?我正在和這位朋友聊天,哪有你這麼不客氣的,快道歉!”
士兵明顯不服氣,于天壓着他道歉了,約和頌搖搖頭,沒再說什麼,于天很不好意思,“隻要你能加入反抗軍,除非觸及到原則問題,其他的什麼條件都可以。”
“我要求不多,你們待會行動之後,希望在戰火中,你們能對那些普通的蟲族手下留情,以及,幫我找一個人,他失明、白發、金瞳。如果找到了他,拜托你們幫我看顧一二。”
“沒問題,”于天笑眯眯應下,“這位朋友,待會記得使出你的全力,在反抗軍中,實力才能決定一切,記得保護好自己,殺紅眼了我手下的士兵怕是有些會失控。”
約和頌挑眉,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原來反抗軍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啊。“小天怎麼辦,要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嗎?”
“你說她?”于天大大咧咧表示别在意,“她正需要他們的血來緩解痛苦,放心,她是我的繼承者,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窗外的天空灰紅,像是蒙上的灰塵的紅紗。地下之城在諾德爾菲的背面,更像是它的翻轉版,天空中的三顆恒星化作倒轉的黑紅弦月,像是兩眼彎彎的哭臉,約和頌仰頭,心想,隻要能達成目标,利用身邊的一切,又有何不可。
反抗軍和壓迫者,無論二者誰勝誰負,此地都将陷入混亂之中,于天将他拉下水,恐怕也是為了防止他當圍觀鹬蚌相争得利的漁翁。
至于這裡會不會是洛為他準備的刑場,那已經無所謂了。
從車窗向外看,背面的城市似乎仍處在紙醉金迷的幻象中,盡情地放縱享樂,突然——槍響了,一顆信号彈直沖雲霄,轟隆隆地炸開,仿佛某種預示摧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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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朔月仰頭,亮色絢爛的煙花倒映在他無焦距玻璃似的眼珠裡,微微勾唇,“終于找到路了。盲人迷路不是很正常嗎?别怪我姗姗來遲啊,約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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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宮羿,帶我去找他!”
“冥頑不甯。”宮羿搖搖頭,對上好友不甘心的雙眸,“他都将你送回來了,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他隻是想要保護你而已,畢竟再來一次東家家長的責難,他怕是承擔不起,不像我,已經是家主,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行為。”
“别再讓我說第二遍,宮羿,就算是死,我也要留在他身邊。”嘉禾站在宮羿對立面,眼裡流露出深沉的偏執。
“行吧,被嫌棄了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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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點亮半邊天空,異種群體下意識地騷動起來,它們發起狂來相貌醜陋可怖,蟲族看見了都會顫抖着尖叫逃離,她卻像是渾不在意一樣摸了摸它們猙獰扭曲的軀殼,低聲安撫:“别怕,隻是空間融合而已。”
異種們很快被她安撫,嗚咽着回應,像是在撒嬌,她笑了笑,“去吧,巡視這片土地,别讓任何生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