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被吸收,孩子旋即哇哇大哭,與房裡其她九十八位新造兒的泣聲共奏,如一曲優美樂章。
下班時間,守衛敲門,經她允許後,一百人漲紅着臉推開工作坊門。
守衛們身後背着把熱武器,身前抱着一團小小的棉被,每人抱起一名嬰兒,沖她鞠躬,而後隊伍整齊地上了門外的小卡車。
小卡車的目的地在山下,每一批剛成型的孩子,都要被送進育兒所,慢慢生長。
會說話後,得接受十八年義務教育,而後各自擇高等院校,最後各奔前程。
虞以松目送剛來到這世上的孩子們離去,緩緩呼出一口氣。
回工作坊換了身運動服,戴上藍牙耳機,慢悠悠地圍着宮牆跑步。
從山頂跑到山腳,路過山腳一座純白色的現代化建築。
建築門口書寫着幾個正紅色的大字——第三大陸陸地議會。
下班時間,陸議會還在開會,虞以松調出議會大廳的音頻,靜靜聽着。
“今天召集諸位議員,主要為商量與虞君大人相關的事宜,以下時間交給虞君事務管理局局長來主持。”
事管局局長:“兩件事。一是虞君尋妻子的進展,二與最近受虞君處罰的一位來賓相關。”
“衆所周知,虞君大人的尋妻啟示已發布十多年。
從人口數據庫比對顯示,目前已有70%的我陸居民經受過虞君的檢驗,預計剩餘30%能在未來六年内篩查完畢。”
“一旦尋到母君,就得考慮更多的隐私問題。
比如,虞君宮殿的外圍結構難以承受呃,震動。”
虞以松:“……”
“我謹代表事管局提議,加固山上的所有建築。”
……
“決議通過,由房建局和事管局共同商議改造方案即可。”
離議會大廳越近,虞以松甚至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她趕忙切換成休閑樂,繼續慢悠悠地跑動。
陸議會正要開展下一項議題時,議會大廳突然地震,各種裝飾搖搖晃晃卻沒倒,衆人神色不慌不忙。
往窗外看去,隻見虞君大人穿着運動服,環繞宮殿圍牆跑步,身後跟着一百位狂奔的一米九守衛。
議會長按下接通外界聲音的按鈕。
“咚,咚,咚。”
有規律的跑步震動聲中,摻雜着氣喘籲籲的守衛女聲。
“别跑那麼快,會被踩扁的!”
“嘿嘿沒事,不過是進醫院躺兩天,被虞君大人踩上兩腳,進醫院也值。”
“……”
話音剛落,那一米九的守衛就因過于興奮而偏移路線,沒注意到虞君轉彎,被兩米六的大腳踩了個正着。
身體迅速扁成薄薄一片,戴着耳機的虞以松毫無察覺,仍舊散漫悠閑地跑動。
衆守衛和議員:“……”
守衛長瞟眼看見議會大廳在開會,趕忙電聯衛生局局長:“麻煩您在總院踩扁科留個床位。”
衛生局局長大喊達咩:“現在醫院踩扁科室裡躺滿了扁人,你這守衛隻能睡走廊的床位。”
暑假是踩扁科的人流高峰期,許多高等院校安排學生進宮殿參訪,學生紛紛以被虞君踩一腳為吉祥之意。
虞君大人根本不知自己踩了多少人。
議員們對這樣的場景倒也習慣,議會長關閉外界音:“會議繼續。”
“第二項議題。虞君大人有史以來處罰了第一位女兒,無人知曉具體緣由……”
議會長眼鏡片微閃。
-
虞以松從山腳跑回山頂,路線彎彎繞繞,今日拐進了一處荒廢的房間。
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天色卻暗下去,她趕着進食,加速遠離了此處。
巨人腳步之下的五米處,燈光昏暗的地牢裡,滋滋的燙肉聲響起,伴随一股清幽香氣。
長滿鐵鏽的鎖鍊圈着脂粉凝玉纖細皓腕,女人額尖覆滿薄汗,緊咬下唇,似在忍受着極度的痛苦。
清冷眉眼風華絕代。
燙熟的肌膚很快脫落,而後粉潤如新。
“你從哪裡來?”
被拷着折磨的女人輕蔑一笑,洇紅的眼尾妖豔揚起,背脊依舊如冷梅般傲然挺直。
“從一陸來,為我陸君求娶虞君大人,三陸便是這麼對待貴客的?”
“呸,我們壓根沒收到來訪函件。”
女人神情凝固。
“狡辯是吧?”拿着烙鐵片的人繼續燙,倏地一陣地動山搖,她手一抖,烙鐵片徑直砸在了她腳上,疼得她滋哇亂叫。
遠處跑來一位守衛,凝神道:“還不放人?這是虞君大人的命令。”
拿着烙鐵之人陰冷地笑道:“虞君大人不會知道的。”
“也不用放出去了,外邊兒有個和她長得極像的,以虞君大人的記憶力,斷然想不起來這張倒反天罡的臉有何特點。”
夏晗緩緩闔上眼,背部火燒似的灼燙,痛苦不堪。
她已經忍受了整整七日這樣的生活。
從貴客到階下囚,隻消一天時間,所有變故皆在一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