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雙眼神暗中疑惑交彙。
“這樣沒有氣量之人如何能擔任母君之位。”
薛冰輕蔑一笑,衆人直呼這嘴賤的說出了她們心聲。
萬徑聲音冰冷:“薛冰,豈容你玷污母君。”
“餘嬌,管好你自己的人。”冰冷雙眸直直掃向這妻妻倆。
餘嬌往前一步,擋在薛冰身前,一聲不吭。
态度相當明确:要保下自己妻子。
薛冰迷戀地盯着餘嬌完美的後腦勺。
萬徑臉色沉下,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
一衆高官對峙壓迫之下,盧濛心跳如擂鼓,腳步慢慢挪至萬徑身後,卻被一個高大身影擠開。
千山死死盯着躲在萬徑身後的她,宮牆陰影遮掩下,千山做了個嘴型。
——滾。
議會長面色不善,衆官員面面相觑,不敢說話。
“那便等母親出來。”萬徑淡然轉身,千山緊緊扶着小媽。
寝宮宮牆内。
正房裹上素色白布,中央停放着一張竹制棺材,小巧别緻,莊嚴肅穆。
一張清冷面容躺于其中,秀發工整,血色煞白。
巨人長跪,頭搶地,竹綠眸子通紅一片。
虞煙眼眶通紅:“請母親節哀,母君一定不希望您累壞了身體。”
虞以松緊咬雙唇,地面彙聚一大攤晶瑩淚水。
妻子才三十歲……都怪她……
怎麼就非要和小妻子洗澡呢!?
明明妻子那麼一小隻,甚至沒有巴掌大,很脆弱的啊……
她就是個禽獸,殺害妻子的兇手,劊子手。
“母君,妝容已化好,是否現在出寝宮面見官員?”虞煙站在地面,擡頭察覺虞以松神情不對勁,出聲及時打斷。
“再等等。煙兒可知道這宮中的波詭雲谲?”
虞煙咬牙:“我隻知千山和萬徑包裝盧濛,僞造成母君,必有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虞以松閤眼。
她現在不必再忍讓。
大拇指輕輕拂過妻子蒼白的面龐,淚水墜落,砸在小小棺材上。
微風從窗戶吹入,掀起桌上幾張巨大宣紙,清隽有力的墨字揮灑其間。
【吾妻夏晗,賢良淑德……】
赫然是亡妻悼詞。
虞以松雙手捧起棺材,虔誠悲憫,一步一磕頭,行至正房門口。
啪——
手中棺材突然掉落地面。
虞以松和虞煙的眸子同步驟縮。
棺材掉落,實乃不祥之兆。
虞煙正絞盡腦汁地想着吉利話,面前棺材卻忽地散架,漂亮青竹塊碎落遍地。
她猛然跪下,口中念念有詞:“母君莫怪,母親隻是難受地手抖才會一時失手。”
正要再說幾句吉祥話,後衣領便被勾起,陡然間一股推力,她直接飛向陽台。
虞煙:“!”
母親丢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半空中,虞煙捕捉到,棺材裡,穿着特制壽衣的母君脖頸泛紅,身體逐漸漲大。
虞以松雙眸逐漸睜圓,泣不成聲。
怎麼…….怎麼去世才沒多久就巨人觀了!?
夏晗對外的死因她早已準備好——為三陸效力,勞累身亡。
如今巨人觀的腐敗景象,必不能叫任何人瞧了去,以免玷污妻子的一世清明。
她單手抓起虞煙,頭也不回地往陽台外丢去,煙兒很懂事,沒再回到正房。
虞以松捧起不斷膨脹的妻子,全無嫌棄之意,反倒極為珍重,額尖輕輕抵着小妻子眉心。
青松香氣萦繞。
小妻子死了還是那麼香。
沉睡的小美人兒從不足一手掌大小,步步膨脹,四肢伸展,腦袋鼓圓放大至原來兩倍。
虞以松如今得雙手上下捧着方能完整包住妻子。
就在她以為屍體要爆炸之時,妻子的膨脹停滞,被她合上的狐狸眼悄然睜開。
竹綠大眸與墨玉小眸四目相對。
虞以松:“!!!”
老婆詐屍了!!!
微風吹落悼詞,遍地黑字宣紙。
虞以松心跳猛然加速,宛如失魂,卻溫柔地安撫詐屍的妻子:“你别害怕,即便你是屍,是活死人,也是我的妻子。”
一大一小靜靜對視,空氣膠着。
夏晗上一秒還在水中,欣賞那線條漂亮的巨大馬甲線。
理智明明很厭惡虞以松,感官卻屢屢被巨人吸引,夏晗隻能偷摸着看。
誰知巨人突然沉入水中,将她抓了個正着。
她不要臉的嗎!?
心跳驟然停止,腦袋一空,目光渙散,随後之的事便不曉得了。
唯一知道的是,現在,虞以松沒給她穿衣服,還色眯眯地盯着她看,竹綠眸子泛紅。
無恥之徒!
啪——
虞以松吃了一個巴掌,腦袋很懵。
屍體,還會打人啊!?
不愧是她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