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抵有所聽聞,九陸公民性子極為純粹。”
夏晗輕嗯了聲。
“我的女兒沒有給我施壓,但架不住孔蟄的勢力滲透到陸内。”
費雲說着,揉了揉眉心,夏晗見狀便接着費雲的話往下說:“九陸公民至純至善,按理确實不應該出現拖延交付的行為,所以是孔蟄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九陸陸安,并對陸安造成了确定程度的影響?”
“嗯……”費雲又倒了杯酒,“說起這事兒就頭疼,在我意識到孔蟄勢力滲透時,陸安幾位高官已經染上‘墨水’。”
“性格這東西啊,變壞了可麻煩。”
夏晗拍了拍費雲的手:“費君從另一角度思考,她們并沒有變壞,隻是更聰明了,有棱角,知曉複雜人心,這樣你走後,她們才不會因失去保護傘而輕易受騙。”
費雲:“難怪以松姐姐這麼喜歡和嫂嫂相處。”
調侃完,她回歸正題:“費雨的性子也純,難保被這些小聰明牽制住,最壞的結果可能是像其它大陸一樣,陸君私生活受限制,我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所以想請嫂嫂幫忙,在我去世後,幫忙整頓大局。”
夏晗笑了:“我一介商人能幫什麼忙。”
一大一小靜靜對視,費雲雙眼眨巴,好似已經将所有話說完。
夏晗:“……”
“費君得問我家大人。”
倘若虞以松在這兒,聽到“我家大人”四個字唇角一定能咧到耳後根。
“不問她,否則我不會支開她。”
徹夜過去,虞以松不知夏晗和費雲商量了什麼,隻知道妻子徹夜沒出門,而她因為留宿費雲的臨時住所,宮殿内流言亂飛。
千山不在,内衛像脫缰的野馬,連說悄悄話都不藏着掖着。
“據說母親甚至都沒找盧濛過夜,卻寵幸了費君。”
“所以寵幸的是大費君還是小費君?”
“大的吧?大費君和母親多年未見,如今見面直接燒着火倒也正常?”
“那母君怎麼辦……”
“我們不要透露出去就好啦,而且費君的壽命也沒剩幾年,她死了就……死無對證啦!”
虞以松:“……”
費雲:“……”
在費雲發飙之前,虞以松懲罰了亂說話的女兒。
費雲眼掃了眼虞以松,眼神複雜,而後帶着費雨離開工作坊。
另一邊,千山拆繃帶,直挺挺地站着,萬徑陪在身旁,手從毛呢大衣口袋拿出,覆在千山臂彎。
溫熱肌膚貼着千山,千山濃粗的眉毛微微顫動。
“小媽,我能自己走。”
一米九的高個兒微微蹲着遷就萬徑,以方便萬徑握住她。
“不怪我?”
溫沉嗓音從側邊傳來,千山噗嗤笑出聲,一身腱子肉的高壯人兒笑得明媚又溫柔,萬徑不解擡眸。
千山沒出聲解釋,直到臂彎肌肉被擰了下,才配合地嗷出聲:“小媽,疼。”
“吹。”
話音剛落,萬徑輕輕吹出一口氣,氣息噴灑,千山那可抗巨石能抱嬰兒的壯碩手臂瞬間麻痹,小麥色肌膚不顯紅,千山卻結結實實地感受到耳根發熱。
她雙眸蓦地泛紅,往日嚴肅的萬議會長眉眼如冰山融化,碎發散落,千山指尖微擡,微風掠過指腹,吹得發涼,卻終究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