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卿殊睡得并不踏實,夢裡總有隻超大型犬熱情地撲上來,用濕漉漉的長舌頭一寸一寸舔着他裸露的肌膚。大狗壓的他胸口很悶,未卿殊全身都被緊緊束縛,動彈不得。
這就是狗壓床嗎?
未卿殊越來越喘不過氣,在窒息而死前終于勉強睜開眼,入目就是紅發少年亮晶晶的碧眸,像極了獸類捕食前的凝視。
未卿殊心髒驟停,立刻一巴掌推開面前的臉:“我說了晚上不要來打擾我。”
赤楓望毫不心虛,被推開的臉不僅沒有退後,還依依不舍的貼着未卿殊的手心蹭了蹭:“卿卿的手好軟……”
未卿殊一個大逼鬥上去,赤楓望終于老實了。
非得挨這麼一下是吧?
未卿殊困倦地揉揉眉心,聲音微啞:“不是叫你明天再來嗎?現在出去。”
赤楓望無辜的眨眨眼:“可是現在0點,已經明天了。”
未卿殊:在這卡bug呢?
黑發美人撐着腰坐起身,寬大的睡袍滑下鎖骨,露出瑩白的肌膚,晃得人移不開眼。
赤楓望眼睛下移,愣愣地盯着那片白色,陌生又細密的癢意從下面蔓延到齒根。
突然好想……咬上去。
未卿殊藍灰色的瞳仁冷淡的俯視着赤楓望。
他當然知道赤楓望對自己的感情,在無心的怪物總是下意識貼近、渴求他時,未卿殊已經先一步确認了赤楓望對自己的欲望。
因為赤楓望實在表現得過于明顯,不僅是未卿殊,也許周圍人都知道了,除了他本人。
如果赤楓望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怎麼會得到小狗的地位後就輕易滿足呢?
在這段感情中,未卿殊知道自己處于上位,有着絕對的優勢,隻要把握住,就能獲得一個聽話的強力打手。
為了活着,必須不擇手段。
為了自己的尊嚴,必須踐踏别人的。
未卿殊俯身向赤楓望靠近,瑩白的肌膚幾乎停在他眼前,赤楓望已經聞到卿卿身上的香氣,纏綿到令人迷醉。
赤楓望下意識向前,額頭卻被一根修長的手指抵住,他擡眼便看見了垂眸的未卿殊。
黑發美人紅唇微揚,輕輕開合,吐出微啞勾人的字眼:“喜歡嗎?”
沒有明說喜歡什麼,但赤楓望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臉頰被染上绯色,輕輕點頭,小聲說:“喜歡。”
聽到回答,未卿殊彎了彎眼睛,手指分開,插入赤楓望的頭發,慢慢安撫,沒幾下就讓紅發青年舒服的哼哼唧唧。
未卿殊緩慢道:“可是小狗不能上床,望又想貼身保護我,那該怎麼辦?”
他巧妙的将赤楓望半夜襲床定義為“貼身保護”,麻痹了小狗,讓他不能明晰自己的内心。
赤楓望想起自己被隔絕在外的焦灼,果然上當,眨了眨眼道:“對哦,我想保護卿卿,但看不到你……”
未卿殊笑意加深,湊近赤楓望的耳邊,蠱惑道:“那望就睡在我床邊的地上吧,既能守護我,又能看到我,我也會感到安全。”
看着赤楓望已經開始動搖,未卿殊放輕聲音,軟綿綿道:“好不好嘛?”
赤楓望什麼時候聽過卿卿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紅發青年心裡像吃了蜜一樣,一口答應下來,盤腿坐到地上,雙手并列撐在前面,一眨不眨地看着未卿殊,像極了端坐的護衛犬。
小狗眼睜睜看着未卿殊向他笑了一下後,就躺在床上翻身睡去,再也不理赤楓望。
感覺不對勁的赤楓望傻乎乎看着黑發美人的後腦勺,滿臉茫然:……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然而看着未卿殊沉睡的背影,赤楓望也隻能憋屈地坐在原地。
他自我安慰:摸不到卿卿又怎樣,我是最可靠的小狗!小狗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于是,赤楓望就這樣眼巴巴地坐到天亮。
隔壁傳來了些微聲響,原來是中也收拾收拾準備上班了。未卿殊眼皮動了動,朦胧的睡意散去,意識逐漸清醒。
未卿殊揉了揉眼睛,剛坐起來就看到委屈盯着他的赤楓望。
黑發美人:“……你就這樣坐了一晚上,不知道換姿勢嗎?”
赤楓望眨眨眼:“站崗就是要一動不動吧?”
未卿殊對他的死心眼感到無奈,對赤楓望招了招手:“長久保持這個姿勢會讓血液不通,身體酸痛。哪有站崗把自己戰鬥力站沒的。”
赤楓望見卿卿向他招手,立刻熱情地應了上來,剛站起來果然雙腿僵硬的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