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拍得挺好……”我總是會被蕊兒的每一次靠近，撥亂了心弦，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

雨淅淅瀝瀝地小了，排隊打車的仍舊還有好幾十，我和蕊兒決定走出去一段距離，或許就能打到車了。

我們一人扯住一角雨衣，走入寒風細雨中。蕊兒緊緊挽着我的小臂，我想起了和陳晞穿梭在寒風裡，她讓我貼在她溫暖的後背，想起了和楊钰遊蕩在異城他鄉的街頭，人和風都是自由的。

今夜的雨和人，也會成為我記憶中難以抹去的篇章。

回到酒店，快十二點了，前台姐姐看到我和蕊兒渾身濕漉漉地沖進大堂，立刻招呼我們：“快來喝點姜湯，今晚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

我們朝她走去，端起她用紙杯盛好的姜湯，道了謝便回房了。

沖完澡，本該疲憊的身體反而變得輕松了許多，大腦也困意全無。蕊兒跟前台要了兩杯熱水，我們坐在小客廳裡聊起了天。

蕊兒講了很多她的趣事，我也同她講了我的往事。在她主動說起自己的前任們時，我就做好了她會反問的準備。

但我隻告訴她，我暗戀過一個同事姐姐，後來她結婚了，就沒再聯系。真正談過的是一段異地戀，後來也因為異地的原因和平分手了。

蕊兒聽完後，竟然對陳晞很感興趣，她一臉壞笑地感歎，真想看看，是怎樣的女人，值得我愛得那麼深……

蕊兒說起她以前像個假小子，留着很短的頭發時，我笑着說難以相信。于是她進了自己房間，把她的身份證放到了我眼前。

照片裡的她果然是很短的頭發，是像小朋友才會留的那種蓬蓬頭，加上她青澀的面龐，不說破的話真的很難認出是蕊兒。

我笑着從她手裡奪過身份證，望着照片裡那個圓滾滾的臉蛋，大笑起來。

“你還笑！快還我！”蕊兒撲到我的身上，努力想要搶回她的證件。你推我搡中，蕊兒靠得越來越近，她熾熱的呼吸也一陣一陣打在我的頸間。

突然，我看到了她出生年月那串數字，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我擡起一隻手擋住蕊兒的攻擊，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串數字。

“今天是你生日？”

蕊兒停下動作，與我對望着說道：“怎麼，不行嗎？”

“怎麼不早說，”我的心裡湧起幾分歉意，“應該還來得及，給你外賣點個生日蛋糕吧？”

蕊兒靠回自己的沙發位置上，笑道：“已經過了十二點，我生日是昨天了。”

“抱歉，我不知道，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你就是禮物，把你送給我吧。”蕊兒側身望着我，搭在沙發背上的那隻手杵着下巴，調皮地朝我笑道。

我一直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隻是我還沒有真的想好。

我用掌心貼住她的額角，用力将兒蕊兒的頭扭過去。

“我可不是東西，怎麼能随意送人呢。”

“哈哈哈，好吧好吧，你不是東西。”

“嗯？你才不是東西！”

“我是東西，你要嗎？”

“不要！你也不是東西！”

……

我們就這樣帶着幾分暧昧和試探的争吵着，最後還是蕊兒大度，說這次就不和我計較，下次生日一定要好好陪她過。

下次生日，我們還能遇在一起嗎？或許她已經回了老家，或許我們的身邊都有了新人，又怎會還記得今日的約定。

想到這些，心裡不覺湧起落寞。其實，我是舍不得蕊兒的，如果她真能留下，或許我們已經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了。

我不想要觸摸不到的愛人，不想要無疾而終的愛情。

在蕊兒真的做出決定前，我也會在心裡留有一絲期待。

哈欠打過了好幾輪，我們終于走進了各自的房間，半晌，我才聽到蕊兒關門的聲音，我也輕輕關上了我的房門。

現在的我們，還是分房而睡的旅遊搭子。

回程的高鐵上，我問蕊兒這次花了多少錢，我把我的那份轉給她。她卻說本來就是麻煩我陪她去的，怎麼能要我的錢。

“你不收，下次我可不和你出來了。”

蕊兒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笑道：“還能有下次嗎？”

玻璃窗外的夕陽灑在她的臉上，灑在她紅潤的唇上，我也笑着回她：“你收下，就可能有下次。”

蕊兒麻利地點開手機，一項一項地開始算賬。

我看着她嘴角強忍的笑意，心裡也開始期待，期待能和她一起去更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