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姜家,其實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嫁了,債就還了,以後真的也就不會有什麼來往了。
從姜家回來的路上,姜甯接到一個電話。
是陳路遙打來的。
陳路遙是出了名的頑主,經常在各個酒局上混,基本上,哪個圈子裡,都有他的熟人。
給她打電話,姜甯也想不到為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聽着,像是在某個聚會上。
他的聲音,急急切切,好像周圍人在起哄似的,最後扯起了嗓子喊:“姜甯姐!新婚快樂啊!”
“謝謝。”姜甯聽到有人在催他快說正事兒。
陳路遙:“姜甯姐,騰哥在我這兒,喝多了,你要不來接他一趟?”
姜甯停下腳步,握着手機,半天沒出聲兒。
今天應該是騰新陽的接風宴。
姜甯:“你應該打給洛雪姐。”
“姜甯姐,不是我不想,那不是雪姐不在嘛,騰哥這次是一個人回國的,雪姐沒回。你也知道,騰哥全家移民,這邊除了咱們哥幾個,哪還有别人?今天見了騰哥高興,我們幾個都挺醉的……”
姜甯想了想,說:“一會兒把地址給我,我幫他叫個代駕。”
陳路遙撇撇嘴,挂了電話,對大家聳肩:“不來。”
衆人哄道:“哈哈,誰輸了,一會兒把紅包發群裡,我就說嘛,哪個女人明天結婚,還能偷偷跑出來見别的男人的?何況還是姜甯,這要是讓謝骁知道,不得提刀砍人?”
“你不知道?謝骁壓根就不想娶姜甯,當年倆人正好的時候,姜甯給他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擱謝骁那性格,沒把她剁了就不錯了。這會兒,又被家裡逼着和現任分手,娶這個被人玩爛了的賤貨,妥妥接盤俠,謝骁心裡能好受?你們是不知道,這幾天,謝骁天天發瘋呢。”
衆人小聲議論着,卻沒人發現,此刻騰新陽的臉色,難看的要命。
“騰哥,你怎麼了?”還是陳路遙心思玲珑,有心問了一句。
有人就說:“聽說姜甯那女的,被謝骁踹了以後,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後來跟人家出了國,反正挺惡心的。對了,她跟富商之前,不是還死纏爛打了騰哥一陣,騰哥為了甩她,連夜官宣結婚,當年可真是一樂兒。”
“是麼,都忘了。”
騰新陽吸了口煙,輕輕咳了一聲。
他沒有喝多,隻是有點上頭,此刻坐在位子上,沉着臉,一口一口地抽着煙。
他們剛才隻是在玩遊戲,輸了的人,認罰。通訊錄裡随口念一個數字,找到那個人,電話撥過去,表白。
騰新陽輸了,随口念的那個數字,是姜甯。
怎麼說,姜甯明天就要結婚了,這惡作劇肯定開不得。
騰新陽道:“就說我喝多了,問她,願不願意來接我吧。”
衆人想到之前姜甯和騰新陽的關系,都覺得挺刺激的。這要是來了,那肯定證明,她的心裡還有騰新陽的,這就不僅僅是再次給謝骁戴綠帽子的事兒了……
這可是婚禮前一天啊!
在場的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
“成。”陳路遙打電話,其他人便趁機打了個賭,有人覺得姜甯會來,有人認定姜甯不會來,兩次人數倒還都差不多,一人賭了五萬。
結果,賭姜甯會來的人正要發紅包,騰新陽就淡淡對陳路遙來了一句:“給她發微信,說我喝醉了,喊她的名字,還含糊不清地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醉話。”
陳路遙不明所以,不過也照做了。
很快,手機就丢在一邊,下一輪遊戲開始,氣氛很快又到位了。
隻是騰新陽卻退出了遊戲,一個人,慢悠悠地喝着酒,偶爾瞥一眼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