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哪裡來的大美女?是小謝總的老婆,那就不奇怪了。
同事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姜甯,以前也隻是久聞大名,不過謝骁和姜甯那些事,也不隻是在圈子裡傳播,外頭不少人也都知道他們關系不好,就是沒有圈子裡朋友知道的那麼詳細罷了,外加又是領導的私事,很多人自然也都不敢八卦。
不過謝骁剛來公司那會兒,可是總把林笑寒帶在身邊的。大家一開始,也都默認為那姑娘是自己的未來老闆娘,可是不多久,就聽說小謝總結婚了,被家裡逼的,和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聯姻。
他們私下倒都覺得挺正常的,本來自己家小老闆就是個富二代,有錢人更講究門當戶對了,所謂的灰姑娘嫁入豪門,基本都是不現實的。
姜甯朝周陽點了點頭,周陽一時之間都沒明白這是怎麼個意思,但是看着姜甯往外走,又似乎明白點什麼了,在女秘書的眼神示意下,周陽擡腳跟了上去,說:“嫂子,怎麼來了就走啊?要不,您先坐會兒,我去幫您喊謝總?”
“不用了。”姜甯停下腳步,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聲音卻還挺溫和的。
“别告訴他我來過。”
這下大家都不吭聲了,姜甯的手已經按在了電梯按鈕上,餘光掃了一眼右手提着的保溫壺,突然又收了回來,轉身問周陽:“請問,你們的茶水間在哪?”
“在這邊。”周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知道領着她過去了。
姜甯到了茶水間,二話不說,直接把保溫壺的醒酒湯和小米粥倒得一幹二淨,周陽站在外面看着,都有點吓傻了。
别看姜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但是做起事來利落又幹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周陽說了一聲“謝謝。”
這句謝謝,大概是帶了一點警告意味的,是謝謝他不要把今天她過來的事情說出去。
不過周陽怎麼可能不說?等姜甯一走,他就趕緊跑到謝骁辦公室門前焦急地守着去了。
此刻謝骁的辦公室裡,氣氛已經相當凝重了。
昨夜謝骁應酬到兩點,本來想回車裡躺一會兒,但是聽說項目又出了點問題,他就直接過來公司和團隊一起加班,今天早上很多人都是昨夜睡在公司的,就連謝骁,也是五點多才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他剛剛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林笑寒站在他面前了,而且還穿着職業裝,帶着工牌。
“你怎麼在這?”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阿骁,你是在關心我嗎?”林笑寒的狀态,看起來非常不錯,紮着高馬尾,畫着豔麗的妝容,踩着高跟鞋,倒一點也不像個女學生了。
“我已經入職謝氏了,現在是你們分公司的一名新員工。”林笑寒今年大四畢業,确實也是找工作的時候。
她說着,就要伸手去摸他的臉,被謝骁厭惡地推開,他來到辦公桌前,給人事打了個電話,聽到對面的回答後,黑着臉按了挂斷。
“公司最近從沒招過人,更不可能招一個本科生,你是怎麼進來的?”居然連他這個總經理都不知道。
謝骁招人,學曆是第一重要的,除了學曆,他還有很多考慮的因素,别的部門的入職要求可以稍微放松些,但是他親自帶的團隊,尤其是十樓這些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他們大部分人都是常青藤出身,幾乎所有都是碩士以上學曆,就連他那個助理周陽,别看平時不修邊幅的,可也是他花了大功夫大價錢從别的公司挖來的。
剛才人事在電話裡說,林小姐是總部的人事經理直接安排過來的,她也不清楚。
謝骁有些頭疼,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我出院那天,你四叔來見過我,所以……”
“四叔?”謝骁扯了扯領帶,有些煩躁。
他以前和林笑寒在一起的時候,有幾次和四叔出去吃飯,确實也都會帶上她,他爸媽都不喜歡林笑寒,也不她和謝骁在一起,但是謝松不會,謝松總是支持謝骁的每一個決定,而且謝松似乎也不喜歡姜甯。
謝骁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眼下,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謝骁,你不會辭退我吧?我剛畢業,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
林笑寒很委屈的看着他說:“我住院這麼多天,除了那一晚,你一次都沒來過。”
“那晚我就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結婚了,以後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牽扯,錢給了你,至于你要不要,那是你自己的事,事實上,如果那晚你不是用我生病的事情威脅我過去,我也不會去醫院找你。”
那晚,她把他威脅過來以後,突然抱着他大哭,求他可不可以陪她一晚,他本來不想對她動手的,但是好言相勸她不聽,所以最後還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不管她在病房裡怎麼哭喊,他都沒有回頭,因為他答應過他媳婦兒,他晚上一定會回家的。
那時已經夜裡兩點了,他開車到家以後,才想起來門反鎖了,月光下,他擡頭看了眼二樓的那個房間,那是他們的主卧,裡面的女人此刻一定睡得很香,他的唇角彎了彎,這時候,他可不想把他媳婦兒吵醒,所以謝骁又回到了車裡,躺在椅子上湊合了一夜。
林笑寒的眼淚湧了出來,她不可思議地聽着謝骁的話,難過道:“阿骁,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為了陪你治病,吃了多少常人不能吃的苦,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受的罪,這些你都忘了嗎?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我了,這沒道理的,沒道理的。”
謝骁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也不會對你那麼好,但是你拿跳樓和我生病的事情威脅我,這些,就已經足夠把我對你的那點感激給作沒了。何況,我記得一開始我就和你說的很清楚,我身邊一直都不需要人陪,是你自願留在我身邊的。”
“對,是我自願的。”林笑寒哭花了妝,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可是,即便你對我沒感情,我也不相信你還會喜歡她,你做了那麼久的治療,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最恨的人就是她嗎?”
“我确實說過。”謝骁頭疼得厲害,他一手揉着眉心,閉着雙目,像是回憶着什麼,慢慢開口:“她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确實很恨她。”
然後他突然睜開眼,道:“可是她現在回到我身邊了,這就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