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絲引?”
一個男人出現在湮靈魔尊身後,來人單手掐住洛水纖細的脖頸,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冷得人心底發寒,恐怖的威壓與剛才如出一轍,顯然就是剛才出手壓制靳浪的人。
洛水如同被捕獲的飛鳥瘋狂掙紮着,尖利的指甲抓撓得自己的脖頸鮮血淋漓,卻沒能在男人手上留下任何印記。
感受到掌心中的鳥兒逐漸安靜,洛水被男人狠狠砸到地上,赤裸的身體上遍布着摩擦出的紅痕,看着比逃走的靳浪還要狼狽些。她咳嗽兩聲,嬌軟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聲聲泣血,“請尊主贖罪,牽絲引下了禁制,妾實在無法告知尊主。”
“本尊已為你解除牽絲引。”男人看着匍匐腳下狼狽的美人,毫無憐惜之情,“湮靈,你的一切都是本尊給的,再耍花招,别怪本尊無情。”
洛水艱難的爬到男人身邊,嬌聲道:“湮靈不敢,請尊主責罰。”
男人掐住脖子将無力反抗的美人壓在身下……
洛水的修為随着帷幕後的動作不斷提高,從大乘初期一路攀升到大乘中期,正常修者要完成這種修為的提升至少要花兩百年。歡愉與痛苦同時在洛水臉上浮現,随着蓬勃的力量流入她身體的是更為洶湧的天劫氣息,早在她借用男人的力量殺死血煞魔尊坐上這魔尊之位的時候,她就與男人性命相連,當男人天劫落下之時,她會是第一隻替罪羊。
琳琅城撫柳閣傳送陣外,靳浪拎着變回原樣的殘刃從半空中跌下,臉色慘白,口角溢血,發絲淩亂,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态,他迷蒙中看見林杦煙冷漠的臉,手腕翻轉,大夏龍雀刀身紅光閃爍,最後随着靳浪閉上的雙眼重回平靜。
靳浪直直墜入林杦煙懷中,分明已經失去意識卻還緊緊握着刀柄,微微蜷縮起來的樣子像個紮人的小刺猬。琳琅城已經不能待了,林杦煙帶着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靳浪直接消失在這裡。
南山當然不止一座小小南山,大陸南邊四峰一山組成南山書院,南山書院掌控着周邊十二城,而琳琅城位于大陸北邊,相隔何止萬裡,靳浪現身琳琅城,可以想象修真界已經滿城風雨,為了減少些麻煩,林杦煙選了一座飛舟代步,帶靳浪回南山的事,除了南山尊者,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林杦煙從久遠的憶裡翻出原著劇情。
原始劇情早已面目全非,從靳浪堕魔開始,屬于靳浪的仙道機緣就已經盡數改寫,大部分秘寶直接未曾現世,小部分則是被其他人收入囊中,而靳浪原本應當在素寰玉庇護下掩藏到他大乘期雷劫的無上道體,大抵從最開始就沒能瞞住,而到如今,已經無法想象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不敢想象,靳浪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順利達到大乘期,說不定就連被打碎魂海都在這人算計之中。
飛舟一刻不停的飛了兩天靳浪才從昏迷中蘇醒,隻覺得身體就像被一刀刀拆解成塊,動彈不得,體内半分靈氣也無,原本逃出湮靈魔尊道場的尚應該不至于讓他如此,但他為了逃走強行燃燒靈根,如今還沒死已經是命大。
“靈根受損,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林杦煙現在有些心緒不甯,任誰發現本以為全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實際是另一人算計的結果都不會開心,“我已經暫且封了你的靈脈,不然你隻會因為洩空靈氣而死。”
“而現在,靳浪,我們聊聊。”
“師尊想聊什麼?”靳浪盡量保持聲線穩定,卻也掩蓋不住聲聲壓抑的痛呼。
他在示弱,林杦煙微微一怔 ,“就聊聊你的身份是怎麼暴露的,你又是如何安穩活到現在。”
“我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沒藏住過,要說真正暴露卻是在化神之後,我血洗祁州柳氏,手刃柳家上下三百六十八人,殺到他們的太上長老跟前才知道,在他們身後還藏着多少渡劫期老妖怪的授意。可笑我曾以為我靳家真是懷璧其罪,卻不曾想這個害死我親族的寶物竟是我自己。”
靳浪不自覺顫抖起來,似乎回到鮮血淋漓的多年前,久遠時光裡吹來的風仍舊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