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中上學。
書法室進入了一種死寂。
因為張老師說兩個月後有一場書畫院的合作展覽會,屆時之間會發布一些近期的大師作品以及學生新秀作。
全省的美術生與書法生都會參加投稿。
最後篩選能被放在博物館裡的作品少之又少。
墨池邊和許一桉讨論自己出的作品到底要走什麼字體的流派以及内容是什麼。
顧悠拿着一些書來給兩人參考過往參展上榜作品。
這些作品與考試不同,沒有規定的内容,也沒有規定的字體。
所以他們三人一時間陷入了茫然。
此時幾個美術生忽然闖進了書法室。
墨塘竹嗚呼地一聲撲在了顧悠身上,顧悠被吓得僵住了腰。
墨池邊看着自己這個颠颠的哥哥問:“你們那邊不也要準備作品嗎?怎麼跑我們這兒來了?”
在一旁跟着進來的華簿笑了笑:“來找點靈感呗。”
墨塘竹立刻戳穿他:“放屁嘞,你都已經動手畫草稿啦。”
華簿眯了眯眼:“豁,我就不能喜新厭舊一下嗎?”
墨塘竹繼續拆穿:“誰不知道你最遵循第一靈感?你一上手就是兩個人站在欄杆上看下面的花園,這種大透視可不好畫,你一上來就整一個,牛逼。”
人站在欄杆上看花園?
這不是前兩天墨池邊和華簿一起幹過的事兒嗎?
看來那天的他是成為了素材吧。
顧悠聲音軟軟地詢問:“你們美術生那邊沒有什麼限制要求嗎?”
墨塘竹想了想:“反正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行了,好像也沒有管畫種的範圍。”
墨池邊看向一旁的華簿問他:“你這幅畫打算用什麼顔料去做效果。”
看起來大腦空空的華簿沒想到目标非常明确:“水彩,因為手上有幾支礦物分層顔料,很合我心意,想着用來做效果非常合适。”
作為書法生墨池邊對礦物顔料略了解:“礦物顔料有些類别會有覆蓋力,但是有些牌子的水彩礦物顔料覆蓋性不強,要是畫錯了豈不是要重來?”
“是啊~”華簿像是在開玩笑一樣:“所以要是有人多手多腳動了我這張畫,我真的能跟他拼了。”
豁。
華簿看了一眼書法室内的三人:“你們呢?現在還沒動筆。”
顧悠輕飄飄的嗯了一聲。
許一桉一手撐在桌子:“想不出來真的要命了。”
廖佳穎此時湊過來拿起剛剛顧悠拿進來的書翻了幾下:“我怎麼覺得你們發揮空間有點小啊。”
墨池邊語氣非常平靜,陳述事實道:“其實是發揮空間太大了,我們有點迷茫。”
美術生們不太了解書法專業這邊的情況。
墨池邊歎氣:“不着急,反正還有點時間,慢慢找靈感吧。”
“說的也對~”華簿應聲附和道:“反正我覺得你一定能上。”
墨池邊:“謝謝你的祝福。”
華簿雙手一合又問:“對了,漫展大家都來不?廖佳穎剛剛拿到票,過來問問你們要不要?”
廖佳穎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三張漫展門票。
墨池邊伸手抽出一張:“上一次答應過的,我去。”
顧悠有點驚訝墨池邊居然會去湊這個熱鬧。
顧悠和許一桉都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
正打算要拒絕的許一桉忽然被廖佳穎塞了一張票:“桉寶~去嘛~”
許一桉手都抖了:“别這樣。”
廖佳穎轉身看向顧悠問:“悠悠你也去吧~這次我們有表演真的很有意思的~”
表演?華簿之前好像沒講過。
墨塘竹出來解釋:“這個表演是社團裡幾個coser一起辦的。”
社團?不是已經廢了嗎?
墨池邊問:“我記得我們五中沒有動漫社吧?”
華簿:“是廢社後學長學姐們背地裡組織的,即使不是校内社團,但是大家的心還是在一起的。”
這樣啊。
看來動漫社的二次元們私底下關系都還不錯。
嗯?墨池邊此時發現華簿的校服上扣了一個胸針?
有點眼熟。
是一朵藍色的花,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這朵花的輪廓很獨特,花心的地方,由深到淺做了一些螺钿工藝,看着就價格不菲。
華簿的衣服拉鍊沒拉上,僅僅一個胸針将兩邊的衣服扣在了一起。
墨池邊有些好奇的指了他的胸針:“你衣服壞了怎麼不去換件新的?”
華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又擡頭看着對方露出了一點笑:“你不覺得這樣更好看嗎?”
墨池邊:“啊?”
華簿有點中二:“這樣就像個魔法鬥篷一樣,很酷的耶!”
抱歉,看不出來。
華簿從口袋裡拿出一朵一模一樣的胸針塞給墨池邊。
墨池邊不能平白無故的收别人的禮物,又把胸針給推回去。
墨池邊小聲地:“幹什麼。”
華簿悄悄說:“就當是你那天過來幫忙的禮物,這個胸針很值錢的,你不喜歡可以賣掉。”
墨池邊:我是什麼财迷嗎?……
墨池邊還是拒絕了。
這種一看就是非遺傳承的工藝品,學生肯定不會自發的去購買這種貴價東西。
說不定還是家裡人的财物。
華簿這個死猴子真的是什麼都敢往外送。
回過頭看其他人時。
顧悠和許一桉都決定去漫展裡逛逛。
很快到了約定那天。
墨池邊穿着一身寬松的綠色格子襯衫和黑色工裝褲,看起來休閑又日常。
他出門左拐,看到了剛從房間裡悄摸出來的墨塘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