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邊沉悶地說:“哦,那你晚點回去把作品鍊接發給我。”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進入博物館。
博物館裡的空調開的很大。
那涼飕飕的氣息将所有人包裹起來。
博物館内今天被挂滿了省内的高中生書畫。
每一個學校都是分區的。
六中在1區,五中在2區,十中在3區,後邊還有一些非藝術類高校的在4-5區。
墨池邊想着按照順序去逛。
便進入了六中的1區。
六中沒有開設書法生的學位,全都是美術生的畫作。
墨池邊注意到了一牆的畫作裡,有一幅畫純粹而又幹淨明了。
唯一找到的形容詞就是五彩斑斓的白。
那是一張描繪着湖上如同虛幻與夢中的天鵝。
華簿摸着下巴感歎:“這張功底很紮實了,而且上色運用的技巧也很特别。”
墨池邊不了解問:“還有技巧?不是靠感覺糊上去就行了嗎?”
一個白色外套的六中學生湊過來說:“你好,這個是我的作品。”
墨池邊轉身一看,這男生比顧悠長得更加精緻溫和,帶着稚嫩的娃娃臉,像個無辜的小棉花糖兔子。
那男生笑着的樣子很甜,純良無害。
墨池邊轉眼看到畫作下邊的作者名:安棉。
确實和他的名字特别匹配。
墨池邊有些抱歉的說:“我不太了解美術生的色彩作品。”
安棉悠長地哦了一聲又說:“沒關系的,書法生确實不了解這方面,更何況我用的是油畫的顔料和技巧。”
墨池邊覺得安棉就像開朗版顧悠,看着風趣幽默又可愛,非常的令人想要靠近。
安棉小聲說:“其實我去年也參展了,今年算是破例來的。因為我已經高三了,今年六月就該畢業了。”
墨池邊:“嗯?”
安棉梨渦輕輕一笑:“沒辦法,不然打不過你們五中啊~”
華簿突然整個人靠在墨池邊上發癫:“池池~你這是被六中的人勾了魂嗎?”
墨池邊将身上的人推開:“在外面不要突然發病。”
安棉圓潤的眼睛眨巴眨巴:“他是你男朋友嗎?”
墨池邊炸了毛一樣将人踹開:“不是。”
華簿裝作柔弱往地上一坐。
那狗狗眼可憐極了:“你怎麼狠心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墨池邊:……
安棉朝遠處搖了搖手,對着墨池邊說:“你哄哄你男朋友吧,不說了,我再不跑就要被圍堵了。”
墨池邊無力地辯解:“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圍堵?”
安棉笑了笑:“有緣再見。”
隻見安棉輕輕跑走撲進一個人的懷裡。
周圍出現了一群男女,都在往安棉的方向跑。
這難道就是六中的萬人迷嗎?
隻不過現在确實需要深思。
墨池邊開始思考他和華簿平時的相處模式到底哪裡像一對兒了?
華簿看着遠處這一幕:“早就聽說咱們五中和六中有兩個同屆畫神,一個沈卿園一個安棉。”
“他們那屆神仙打架。”
“而我們這屆不堪入目。”
華簿就這麼聳肩調侃自己。
說來墨池邊也不了解上一屆的情況。
如果不是因為整個市裡隻有五中招書法生,估計現在的墨池邊應該會去其他學校。
墨池邊發現自己的思維被華簿拉的遠遠。
回過神來已經忘了自己剛剛想要思考兩人的相處模式。
墨池邊用修長的手指在手臂上搓了幾下。
明顯是博物館裡的空調太冷了。
華簿把系在腰上的外套脫下,蓋在了脆弱的小翠鳥身上。
墨池邊這次倒是沒反抗,畢竟是真的冷。
華簿打開攝像機繼續拍攝。
跟随着墨池邊的路線,他看起來是要把博物館内的作品捕捉到相機之内。
但那鏡頭卻從未離開過那人的身影。
隻是墨池邊絲毫不知道這件事,他以為華簿一直都在拍畫作。
走到五中的2區。
隻見裡邊有更加專業的攝影團隊。
看起來像是電視台的人正在采訪。
墨塘竹被一個麥克風堵住了出去的路。
墨池邊看到自己的哥哥胡亂發言就有點好笑。
華簿拉着墨池邊的衣服:“我的畫在那邊。”
墨池邊也是好奇到底成品如何。
跟随過去一看。
畫内的兩個少年,站在那白色的欄杆之内,那身穿墨綠色襯衣的少年側過半邊臉,望向陽台之下的鸢尾。
這張畫有半開這麼大。
少年精緻的半邊臉被精細的繪制。
而他身旁的另一位少年則背靠着欄杆,笑的自然而又灑脫。
欄杆之下的鸢尾盛開的一幕茂密而又動人。
雖然花的面積很大,但重點而又精緻的卻是兩位少年。
墨池邊看着這幅畫作有着一絲異樣的心理。
之前華簿在畫速寫的時候刻意去畫過自己。
這幅畫中的少年也是有着自己的神色。
他微微仰起頭,專注的看着畫。
身後的電視台攝影機往後一轉,捕捉到了墨池邊,看着畫中的那個像極了自己的少年。
華簿在旁邊笑着等待墨池邊的誇贊。
墨池邊覺得看夠了就打算出去買點吃的。
華簿将攝像機收好,屁颠屁颠的跟着去吃沙縣小吃。
此時此刻。
電視台的主持和攝影團隊一懵。
誰能料到剛剛的書畫展直播。
直播人數突然飙升。
而微博熱搜突然被幾個詞條占領了。
[油畫少年在看畫中的自己]
[帥的慘絕人寰的藝考生]
[品一品今年的超絕藝考生]
電視台着實沒想到,一直不火的直播采訪居然一瞬間爆紅。
當然這一切,不完全是電視台造成的。
在半個小時前。
華簿将拍攝好的畫面,用自己的cosplay大号将這樣的畫面放出去。
寫着[我的後桌好看吧?]
就那麼半個小時的時間。
顧悠此時跑到沙縣小吃點點墨池邊的肩膀說:“池邊,要不你去微博上看看?華簿剛剛發了條微博,你火了。”
墨池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