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吧!”辜靜文連連擺手。
“那Leo去吧,我剛買了把泰勒,音都給你調好了。”老闆說着就把施嘉祈拉起來。
辜雪問:“這裡也是你們車企的定點單位?”揣摩一下“Leo”這個英文名,他不會是因為喜歡這個名字字母少吧。
辜靜文:“這老闆以前是他們博格的産品經理。”
辜雪撐着腦袋,看着施嘉祈半推半就坐在了話筒前。他抱起吉他的時候顯然有一種生疏感,可撥片帶出的第一個音節卻是那麼流暢。
施嘉祈的視線停在好友們的方向。
“《lucky me》,送給我的雙胞胎老同學和他們的妹妹Sharon。”
“……有毒吧!”辜靜文大喊起來。
辜煜文面無表情,“一個不婚主義者對着一個拉子和兩個失戀的倒黴鬼,唱婚禮歌單大熱門,真歹毒!一定是故意的!”
辜雪卻興緻昂揚地看着台上,舉起雙手瘋狂歡呼打call。
辜煜文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飄過來,“不許喜歡他。”
當施嘉祈的嗓音流出,唱完半句之後,全場在溫柔的驚呼聲中陷入安靜。
……
Two words keep playing in my head
Lucky me, lucky me
I get to marry my best friend
You my best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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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伊伊快步走在巷子裡,想躲開身後跟着的黑影。戴鴨舌帽的男人卻在轉角突然出現,将她壓在斑駁破損的老舊牆皮上。
“我已經還了你爸五萬了,剩下的也跟他談妥了……你再這樣我就報警!”她的聲音在寒夜裡發顫。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繼父讓他來過好幾次,威脅或恐吓,他每次都變本加厲。
男人的手掌在按住她的那一刻就順勢伸進了衣服裡,“隻是五十萬嗎,你媽發瘋打破我頭的事怎麼算,還有我找我表哥給你媽貸款的那二十萬,上個月底就到期了,他現在可算在我的頭上了。”
“那你想怎麼樣?”桑伊伊按下他亂動的手,轉過身,揪住他的衣領,眼睛裡如同燃起火焰,“錢是我媽借的,我毫不知情!你找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拿命償!”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男人毫不在意她的失态,輕輕撥弄她的淚痕,“殺了你我可舍不得,不如你讓我跟你上樓,一次一萬怎麼樣,這二十萬我替你還了。”
“滾!”桑伊伊擡手給了這個男人一耳光。
男人捂住臉卻沒有生氣,銳利的眼光經過她的眼睛,“前天來你這裡住的是你前小姑子?聽說她男朋友挺有錢的,比她那窩囊哥哥有錢多了,你怎麼不找他借借?你們幾個都是好朋友吧……”
“别打我朋友的主意!”
“安……什麼來着?送過你回家的……”男人自顧自地說道。
桑伊伊回到家才發現後背已經濕透,沒有力氣去洗澡,直接躺倒在床上,感覺自己像一個遊魂。
身下很柔軟,辜雪給她買了新的床墊,她拿出手機想打給辜雪,但最終作罷。她已經麻煩她夠多了。
她打算明天自己去找安晉揚。如果安晉揚得知她的境況,她希望他不要插手,更不要告訴辜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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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回不同的家,都是打車來的,也分别打車回去。辜靜文最先走,辜煜文送完施嘉祈和辜雪上各自的車後才上自己要坐的車。
施嘉祈的車行駛了十五分鐘後,在一個岔路口停下。他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表盤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
他明天不上班,可以睡到中午再起,聽說辜雪的作息很自律,經常喜歡清晨五六點起床捏她的陶土,他決定明早改變一下她的生物鐘,或者讓她捏點别的東西玩玩。
那晚他們倆打電話,她的聲音藏在被子裡,他一邊聽一邊喝冰箱裡剛拿出來的純淨水,心裡的暗火很不容易才熄滅在冰涼的液體裡。
她直到挂電話都還在調皮,“下次再親,可一定要抱抱我揉揉我……”
他沒跟别的女孩打過這樣的電話,卻也沒有任何不适,更沒起中斷她撩撥的心思。
她怕是不知道她撒嬌時有多嗲,他今晚必須讓她多說點話。
辜雪的車停在他面前後,他停止遐想。走過去打開車門,辜雪跳下來,直直地撲進他懷裡。
她貼着他的心髒,束緊他的腰。
這明明是戀人的姿态,但誰也沒感覺到異樣。
他們走到一棵大樹下,在紅綠燈轉換,路邊的車都開走後,于寂靜無聲處開始旁若無人地接吻。
唇瓣的溫度在寂寥的冬夜裡蔓延。
“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