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點點頭:“絕對的,還有,你離遠些,這些蜂也吃肉的。”
細皮嫩肉的應軒窗在月和胖達鴨的掩護下迅速逃離了。
走了好遠,應軒窗依舊不死心,在月的耳邊念叨蜂蜜有多好吃。
月雖然也心動了,但堅決地抵住應軒窗的腿不讓他後退。
二人一鴨走着,在茂密的叢林中往一株巨大的圓喬木方向走,他們腳下是松軟的土,肥厚的、單薄的、或青或墨的葉子拍過他們的臉、腿和腳。
其實,這種熱帶叢林中,也是有“跳跳吸血蟲”、“地蜘蛛”這種咬人的蟲子,但胖達鴨一直守護着他們,一旦有跳跳吸血蟲抓着葉片接近,胖達鴨就一個彈跳,踩着月或者應軒窗的肩膀把那些蟲子吃掉。
月和應軒窗都誇胖達鴨,給胖達鴨誇得胸脯毛鼓鼓地蓬起來。
我們走得太遠了。
尋找新生物的興奮降下來,應軒窗有些擔憂,但月一直貼着他,仿佛在對他說,别怕,有我在。
就在這時,一聲鳥雀的驚叫打碎了平靜。
月幾乎是立刻就說:“變回去!”
應軒窗應聲而動,變成了小貓。
月含住小貓的脖子和胖達鴨的屁股兜,在叢林裡面奔跑起來,他步伐大,跑得奇快,但依舊抵不過屁股後窸窸窣窣的聲音。
“别跑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來,小貓哆嗦着擡頭,随後吓得一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在他們三個的頭頂上,一隻巨大的蛇頭從樹上伸了下來,金黃的眼睛哪怕背光都熠熠生輝,他的長相是蟒蛇和眼鏡蛇的集合體,奇長的身體盤懸着,在樹與樹之間織出了天羅地網。
這簡直比恐怖片還可怕!
月将小貓和小鴨吐出後護在身下,背着耳朵擡頭,怒聲道:“你要幹什麼!”
“你……”蛇形獸人慢慢地開口:“跑錯方向了。”
“?”
應軒窗從月的肚皮下探出一個腦袋,傻眼地看着大蛇,心道:“诶你搞得那麼吓人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關你什麼事!還不是因為你吓得!”月兇狠地罵道。
大蛇:“……确實。隻不過,你聞起來好香,是我沒有聞過的香味。”
一邊說着,他一邊把蛇頭湊了過來。
應軒窗吓得又縮回去了,月則生氣地一巴掌扇在了蛇臉上。
“離我遠點!”
月辨别方向,扭頭就咬着應軒窗和胖達鴨離開,蛇一直在他尾巴後面跟着。
“跟着我做什麼?”月嗚嗚地罵蛇。
大蛇說:“森林中,有不少吃獸人的鳄魚和毒蛇。”
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我送你一下,但是蛇不會表達,月對蛇也沒什麼好感,于是月隻是警告地看了一眼蛇,飛快地跑了。
待到了安全地帶,月把應軒窗放下來,趴在地上又驚又累地喘氣。
應軒窗貼着月安慰他,等月的心情平複下來,他才回頭看了一眼。
那神秘出現的大蛇又神秘地消失了,叢林中隻能看見一條蜿蜒的樹波浪遠遠地蠕動。
其實那蛇還怪友好的,隻是長得吓人。
應軒窗用後腳撓撓臉,心道:“這蛇不會是,額,看上哥哥了?但月似乎對這種強大但呆傻的那杜獸人沒有好感的樣子。”
二貓一鴨都沒了探索的心思,而是轉而在原地研究起編織,這一番在四周的仔細探尋,應軒窗發現了類似荨麻和苎麻的“絲絲草”,這絲絲草沿着樹幹生長,草皮中富含纖維,但葉片的後面長了密密麻麻的刺,拔下來手很痛。
月說,這種植物部落附近也有,應軒窗想要,不用從這裡拿。
“這種草在水裡漚過之後,會變成一絲絲的細線,把細線收集起來,搓在一起,就會變成非常堅韌的線,我們可以用這種線來織布、縫紉。”應軒窗想到了麻布衣服,想到了麻繩,一時間興奮地繞着月打圈。
月認真地聽着,手上按照自己的理解切割獸皮,不一會兒,一個背包出現在月的手上。
月說:“你背上看一看。”
“天哪!月,你好聰明!”
應軒窗背上背包,内心再一次感歎:千萬不要小瞧獸人,他們真的很聰明很有悟性!
在應軒窗這一個月内和獸人的交流,他發現隻要提供材料和制作工藝,獸人就可以精通絕大多數的造物制品。
應軒窗想,如果我給月提供了織布機,他也會很快地學會織布,并且縫制出一系列獸人需要的東西。
織布機在《木質造物》中有介紹,但如何把零件、組裝方式告訴獸人,這是讓應軒窗頭疼的重難點。
不如畫下來?
而“繪畫”這個概念,則需要“紙”和“筆”,應軒窗眼前一亮,心道,織布機複雜,但造紙對于他這種踩在巨人肩膀上的家夥很簡單啊!
和四腳蛇大戰之後就造紙畫圖、搞冶煉——就這樣決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