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軒窗驕傲擡頭,講述了自己的辦法,他問道:“他們以前有沒有嘗試過直接挖溝嗎?”
“嘗試過,但是挖溝在面對暴雨的時候反而更加危險,并且,他們那裡土質非常容易被沖垮,稍有不慎,如果水流到不合适的地方,甚至會引發地動。”
羽在地上畫了七個圈,他說:“以前湖畔部落的領地中隻有七個湖,後來上任族長挖溝引水後,引發了一場大地動,他為了保護部落後代不幸離去,他的孩子沉接替了族長,我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看來,湖畔部落土壤下的地質結構一定獨特又危險。
應軒窗說:“原來是這樣。我給你實地演示一下虹吸……”
……
忙忙碌碌的太陽休假去了,星星與月亮驕傲地走出群山,在空中閃閃發亮。
給部落人民分好食物的羽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山洞外走入,随後坐在篝火旁,用濕透的獸皮擦拭頭發。
應軒窗三步并作兩步跳上羽的膝蓋,他問道:“月哥哥呢?松哥哥呢?怎麼都不見了?”
“松跟影打得都受傷了,月過去給他們敷藥去了。你今天晚上吃的什麼?吃飽了嗎?”
“我給自己煮了肉湯喝。”
貓翹起尾巴,發出八卦且反派的笑聲:“月哥哥這還沒有回來看來不止去看自己的傻弟弟了桀桀桀……”
這貓笑得真壞。
羽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他把貓往懷中一攬,揉了揉他的小肚子,确保貓把自己喂得很飽後放下心來。
随着羽的動作,若有若無的水腥氣在四周彌漫,應軒窗才後知後覺自己下午幹了什麼。
“你!你等着,我給你做肥皂洗頭發。”
應軒窗懷着愧疚之心跳出羽的懷抱,變作人形氣沉丹田,一把薅起沉重石筒架在了鍋上——随後不慎拉到自己的腰。
“痛痛痛……”應軒窗忍不住變成小貓,在地上打滾。
“給我摸摸。”
羽嚴肅地崩起臉,順着貓油光水滑的脊梁骨摸了一道,确保貓沒有傷到自己的脊椎後,他說:“你躺着,我幫你吧。”
“隻能這樣啦……”
應軒窗皺巴臉,心道:“石鍋還是太重啦!要想想辦法怎麼做點輕便的器具,可惜,我還沒找到陶泥嘞……”
——古法肥皂的理論很簡單:獸油與堿液發生皂化反應,然後加入粗鹽輔助結晶硬化,等肥皂放涼後就會結成可以使用的硬塊。
目前,應軒窗已經準備好了一鍋清澈的獸油和相當數量的粗鹽,但是堿液還需要現場制作。
他知道草木灰可以做堿液,但草木灰的堿性較弱,于是應軒窗眼睛一轉,看見了自己留着做風鈴的七彩貝殼。
可是,這些貝殼是我留着做風鈴的,應軒窗有些心疼,但随後他一狠心,眼睛一閉,開口說道:“羽哥哥,你幫我把貝殼燒一下。”
應軒窗指揮着羽,把自己親手刷洗幹淨的貝殼倒進火堆中灼燒。
根據應軒窗粗淺的高中化學知識,他知道貝殼燒灼後其主要成分會變成氧化鈣,氧化鈣再與清澈的草木灰水摻雜在一起,就可以調出來濃度非常高的堿液,正好用于和獸油反應。
雖然說燒掉漂亮貝殼很心痛,但是為了做肥皂,這點犧牲應軒窗還是做得起的。
“哇,貝殼的顔色燒掉了诶……”
應軒窗特意積攢下來的彩色貝殼,在火堆中逐漸失去了顔色,成為了幹燥的蒼白色。
“羽哥哥,把這些燒過的貝殼搗成粉末,然後倒進那碗草木灰水裡面攪拌,等到貝殼粉沉積後再把草木灰水倒出來。你小心,不要碰到這碗水,會燒傷皮膚的。”
應軒窗的尾巴擔憂地纏着羽的手臂,羽下意識摸了一把油光水滑的大尾巴,随後正經地點點頭,跟随着應軒窗一步步的指示,把碗中的堿液倒入了燒熱的獸油中,在他和應軒窗不可思議的注視中,獸油泛起白色的雲煙,半點不見過往的通透。
這是皂化反應!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應軒窗驚訝地喵喵叫了兩聲,心理暗暗感歎:或許是羽的手天生自帶好運氣,調制的堿液比例剛好。
淺淺嫉妒了一下歐皇,應軒窗接着指揮道:“哥哥,現在可以把鹽加進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