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時,天邊又傳來了幾聲鳥鳴。
應軒窗擡頭望去,一隻明顯有些老态的鳥帶着幾隻飛力鳥接近了這裡。
應軒窗猜測,他應該是飛鹭部落的族長。思及此,他的手心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我去!我沒負責過外交啊!
因為應軒窗有些社恐屬性并且年幼,和其他部落打交道這件事一向都是羽負責,現在羽不在,應軒窗隻能揚起一個略微僵硬的微笑看向逐漸降落的飛力鳥。
“你好,祭司大人。我是飛鹭部落的組長番,嘟。”
番族長變成人形,擡起頭來用溫和的眼神看向應軒窗。
應軒窗驚訝發現,他竟然有着一臉的傷疤,這些傷疤盤根錯節,最後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扭曲。
應軒窗覺得自己的打量有些冒犯,于是錯過目光,專注地盯着番族長的眼睛:“你好。這是你們部落的事,我們本不應該插手,但情況緊急,我就來了。”
“多謝您,之後的事情就請交給我們吧。也多謝你幫我們治理傷者,飛鹭部落非常感謝你,狸。”
番族長微微笑了一下。
“你準備怎麼處理?”應軒窗問道。
番族長歎氣,說:“我們部落中隻有十幾隻那杜獸人,現在又受傷了三隻,目前來看,我們部落沒有向花蛇部落尋仇的能力。現在隻能暫時忍下來,狸。”
“……”
應軒窗能明白番族長的選擇,畢竟因為一兩個獸人的行為得罪強大的獸人部落,造成部落交惡的影響頗大,說不清會被倒打一耙造成自身的領地被侵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獸人報仇,十年不晚。”應軒窗着急治療傷者,安慰完番族長後,說:“我們部落就先行離開了。”
——“稍等。”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吓得應軒窗汗毛都豎了起來,松伸出翅膀将應軒窗保護在翅膀下,胖達鴨則跳到了應軒窗的身前,用毛茸茸的小胸脯對着抖動的灌木。
“誰!?”松怒喝。
“達達!”
“松,好久不見啊。上次咱兩個見面你還是幼崽呢,窸窸。”
一隻龐大的、雪白的蛇鑽出草叢,他原地變幻成了一隻獸人,用赤紅的眼睛盯着應軒窗看了半晌,笑眯眯地說:“你就是風雪部落的祭司?這麼小隻,怪不得羽不讓你出現。”
“你誰?”
應軒窗很難對這樣一個不着四六的家夥有什麼尊敬的心理。
“我是花蛇部落的族長,汀。”汀根本無視了飛鹭部落,跟應軒窗說:“我這次來就是想要看看你的。不知道祭司大人有沒有想法多一個盟友?”
應軒窗委實對蛇沒什麼好感,但他面子上還是過得去:“這種事情我需要和羽商量一下。”
“好吧,那我就把我們部落的家夥們帶走了。”
汀轉頭就要走帶走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幾隻五彩蛇,番族長微阖眼睛,既不阻止,也不願多看。
“喂!”
應軒窗仗義執言:“你就這麼就把他們帶走了?”
“那還要怎麼樣?祭司大人?”汀笑眯眯地說:“你看番族長有說什麼話嗎?亨。”
番族長如同一塊岩石,頑固,沉默,堅強。赤和岚安靜地站在應軒窗的身後,手緊緊地攥成一團。
“至少要道歉吧,你的人把他人打成這樣。”應軒窗皺起眉毛。
汀拎着三隻五彩蛇,輕飄飄地說:“獸人之間的打架,傷胳膊斷腿很正常,有什麼好道歉的,嘻。祭司大人,我不想管太多的事情,如果我想管,你覺得飛鹭部落能存在多久?還是你覺得飛鹭部落就完全無辜,沒有主動跟我們挑起過矛盾?”
“我身為族長,隻是在維護我們部落罷了。”
汀溫和地說:“雖然這話可能有點刺耳,但是為了讨好你,我會警告收拾這些獸人,以後不會再主動和飛鹭部落挑起矛盾,你看,我想要結盟學習的心是真誠的。”
在汀說完不會再主動挑事之後,應軒窗明顯能注意到番的情緒變得緩和,而赤和岚則陷入了一種迷茫。
應軒窗覺得這種迷茫有些悲哀,飛鹭部落用族人的血和自己在風雪部落的臉面換來了難得的和平,以至于赤和岚再也沒有了複仇的理由。
——“聽說你在找一種内部中空,外部青色的植物?那種植物的香味很清爽,我恰巧知道它在哪裡。”
汀背過身去擺擺手:“你要是想要的話,就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