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西清看了一眼窗外,雖然屋子不大,但還是有個小窗戶,窗外陽光正好,如今正是正午,江挽雲卻問着能不能留宿的話。
樂西清把視線投向江挽雲,江挽雲卻像是沒看懂她的意思,委屈說:“我不想回家。”
“為什麼不想回家?”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回家。”
江挽雲挪到樂西清身邊,緊緊貼着她,手也自然放在樂西清的腿上。
樂西清:“……”
樂西清把不安分的手從自己腿上拉起來,放回江挽雲腿上,問她:“你不說原因,我為什麼要讓你在這裡留宿?”
“你都把我帶回家了,讓我留宿一下怎麼了?”“我是把你帶回家了,可現在還是白天。等你清醒了,天還沒黑,你可以回家睡覺。”
江挽雲向後仰去,後背靠在沙發上,伸手攬住樂西清的肩膀。
江挽雲那不安分的手再次被默默地拿開,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幹幹淨淨,也沒什麼髒東西,委屈巴巴問:“碰一下都不行,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等樂西清回答,她低頭聞了聞,“有酒味。”
雖然酒是好酒,可酒味就是酒味,也許是因為身上的酒味所以才不讓她碰她。
沉默片刻後,她起身朝浴室走去,打開浴室門便徑直走了進去。
等樂西清反應過來時,江挽雲已然開了水,将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樂西清一驚,連忙将人從花灑下拉出來,語噎:“你在做什麼?”
江挽雲撇了撇嘴說:“你嫌棄我身上有酒味,那我把酒味洗掉你就不會嫌棄了。”
“我沒有嫌棄你。”
“真的沒有嫌棄嗎?”
江挽雲緊緊盯着樂西清,樂西清欲言又止。
倘若她說不嫌棄,江挽雲很可能又會貼過來;可要是說嫌棄,江挽雲肯定會委屈巴巴,好似被全世界抛棄一樣。
停頓了一下,樂西清說道:“沒有嫌棄你,你都已經濕透了,你先洗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她轉身欲走,江挽雲哪裡肯放過她,拉住她說:“你也濕了。”
江挽雲指了指樂西清的衣服下擺。
樂西清剛剛進來的時候太過匆忙,為了拉江挽雲也沒注意水的位置,此時她的衣服下擺确實濕了。
“沒事,你先洗,等你洗完我再洗。”
江挽雲還想說些什麼,樂西清說:“我換一下衣服就好。”
她拉開江挽雲的手,轉身出去還不忘把門帶上。
看着浴室門,江挽雲呼出一口氣,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洗澡。
樂西清還是喜歡她的,不然怎麼會那麼緊張,她看到她淋水,第一反應是擔心,不是生氣她胡來。
就算冷着一張臉,那又怎麼樣,樂西清還是樂西清,還是拿着看着冷冰冰,卻十分心軟的人。
這些年她沒有變,她們都一樣,還是當年的她們。
洗完了,江挽雲疑惑走到浴室門口,剛打開門外面就一隻手伸了進來,準确把衣服塞到她手裡,而後門迅速關上,速度之快,江挽雲甚至來不及看清門外的人。
“快點穿上,别着涼了。”
江挽雲:“……”
至于做到這地步嗎?難道她看起來很像是會把人撲倒的模樣——不久前将人撲倒的事不算,她當時喝醉了。
穿上衣服,江挽雲打開一條門縫,一擡頭便和樂西清對視上。
“看什麼?”
江挽雲輕咳一聲,走了出來,顧左右而言他:“今天有點熱,要不要喝點什麼?”
樂西清歎氣,直接道:“你不能在這過夜。”
“為什麼?”江挽雲急了,一把拉住樂西清手臂,“難道晚上有其他人來?”
樂西清略一遲疑,點頭:“是,所以你不能留下。”
“你騙人。”
“我沒有。”
江挽雲目不轉睛看着樂西清,後者被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直勾勾回視,這時候她不能露怯,她不能和樂西清錯下去,語氣來來回回拉扯,不如就狠心将人推開,也免得給江挽雲希望。
身上暖呼呼的,在聽到樂西清這話的一瞬間,立馬冷了下來,她看着樂西清,半晌才笑着說:“行,那我回去,不打擾你了。”
樂西清意外,眼睜睜看着江挽雲快步離開,沒有絲毫猶豫。
等她回過神來,出了門,走廊再已沒有江挽雲的身影,好似在躲着她才走的那麼快。
在門口站了片刻,樂西清才回到屋裡,靠着門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明明已經把人趕走了,可她并沒有想象的那般開心,心頭空落落的,說不住的難受。
江挽雲開車回了公司,公司同事見到江挽雲穿着新衣服,好奇問:“你做什麼去了?”
江挽雲把文件放在桌上:“我出馬,一下就搞定了。”
同事驚訝,一個個好奇問江挽雲是怎麼做到的,江挽雲擺擺手說:“靠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