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茶卻跟風:“沒錯!天師這樣苦苦尋覓,求而不得,恐怕一天到晚要在心裡想她八百次。”
“想殺她八百次對吧?”奚華雖然戴着面紗,但在場另外三人都覺得自己看到她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珑安你怎麼能這樣說?怎麼這麼不知情/趣?”永平十分贊同紫茶的說法,覺得這小丫頭簡直和自己意趣相投,“這天下偏生有一種人,就愛逆天而行,越是不可無之事,他越要為之。依我看,甯天微就是這種人。你看他這名字,不就是這個意思?”
見妹妹不應,兩個婢女也不搭腔,她又說:“他們一家人都這樣,他父親甯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甯鳴而死,不默而生。[1]所以最後……”
“最後怎麼了?”紫茶又一次暴露,月蘅殿果真消息閉塞,什麼也不知道。
“算了,沒什麼,大晚上的說這個幹嘛?”永平記起,父皇曾明令禁止,這件事誰也不準提,所以她很快又換了個輕松的話題,“欸你們說,你們說那異瞳少女到底長什麼樣?”
綠绮:“想都不敢想,她應該長得很醜很吓人,而且成了妖,可能還要吃人……”
紫茶立刻反駁:“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個美人。”
永平公主立刻朝她投出贊許的眼神,滿意道:“沒錯!若是她長得傾國傾城,颠倒衆生,你們說天師會不會被她迷住?畢竟他經年累月,日日朝思暮想,若最後發現自己早已情根深種,不能自拔,這才有意思!我就等着看他這一天。”
“不是吧公主?異瞳少女是威脅國運的禍首,你這……”綠绮甚至去門口看了看,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有沒有被外人知道。
紫茶也覺得不可思議:“二公主不擔心謝煙大師了嗎?怎麼還有興緻聊八卦?”
“别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幸福,别人的愛恨情仇就是我的……算了不說了,這不是轉移注意力嗎?”永平實則很不放心,又叮囑綠绮明日一早出宮,去謝煙大師從前居所附近打探一下,看能否尋到他行蹤,她心裡才算有個着落。
紫茶輕輕戳戳小公主:“公主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奚華早就沒聽她們閑聊了,自甯天微走後,她老在想謝煙的《仙波淡》和畫舫上玉聲唱的曲,這兩個有什麼關系?
如果甯天微的懷疑被證實,那謝煙有什麼動機?謝煙到底是什麼人?她有個非常不現實的猜測,甚至都沒對甯天微說起。
“公主?”紫茶看她心不在焉,着實反常,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地問,“難道在想天師?”
此時奚華也沒法說教她,而是說:“我在想,月蘅殿附近那片竹林有沒有宮人去砍掉?若是沒有,會不會招來竹妖?”
“拜托!珑安你,能不能想點好的!”永平公主滿腦子的風花雪月一下子被吹飛了,連同她在内,房間裡沒有人說話了。
屋外,翠微宮中,以及皇宮内更遠處,許多竹木被砍倒在地,竹葉仍在夜風中飒飒作響。
皇都夜色,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