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群人如此畏畏縮縮的樣子,宋禹隻覺得好笑,劉大壯這人也隻有在打他娘的時候才會硬氣一些。
劉大壯身子微曲,一直看着宋禹自然注意到了宋禹那輕蔑的目光。
隻覺得腦子一熱,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從身旁人的手裡搶過斧頭就想着宋禹砍過去。
在屋裡觀察的紀绾看着劉大壯拿着斧頭砍過去,呼吸一滞。
宋禹沒想到劉大壯竟然突然生出這樣的膽子,動作愣了一瞬,但也很快反應過來。
在斧頭砍過來的一瞬間将劉大壯的手腕攥住,微微向後一用力,劉大壯一時吃痛,手裡的斧子便落到了地上。
宋禹接着伸/出腿,對着劉大壯的腹部踹了一腳,直接将他踹了回去。
紀绾也長歎了一口氣。
接着他沉着眸子看向衆人,其他人見宋禹如此,一個個都将手中的武器和在院子中搶到的東西放到了地上,紛紛求饒道:
“兄弟饒命,都……都是劉大壯帶我們來的。”
“東……東西都放着這裡了,讓我們走吧。”
……
陸林峰在找人時耽擱了一些時間,到了的時候就看見宋禹兇神惡煞地站在院子中/央,遍地都是雞鴨在亂跑,而他面前則是一群人在跪地求饒,甚至還有一個躺在地上。
若不是陸林峰認識宋禹,第一時間緝拿的肯定是他。
宋禹見陸林峰來了,側開身子,指着面前的人說道:
“就是他們,強行闖到我家院子裡,還破壞了不少東西。”
陸林峰使了個眼色,跟在後面的捕快們快速上前,将地上的人一個個緝拿起來,倒在地上的劉大壯也被擡了起來。
在被擡起來時,劉大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在院子裡喊道:
“娘,我錯了,不要送我去官府啊,娘——我錯了——”
聽起來甚是誠懇,屋内的孫大娘甚至有些動容,起身緩步移到了門口。
紀绾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孫大娘不要出去,即使孫大娘已經下了決心要送劉大壯去官府,可若是見了面,誰也說不準她會不會心軟。
在紀绾的阻攔下,孫大娘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隻是躲在門後,不斷地流着淚。
劉大壯見孫大娘一直沒有出來,也不再裝樣子,直接坡口大罵道:
“你個老不死的,我爹說的就沒錯!就該給你打死!你個害死親兒子的東西!我……”
劉大壯話還沒說完,宋禹直接向前一步,在劉大壯的另一半臉頰上打了一巴掌,劉大壯再次昏了過去。
宋禹有些後悔剛剛踹劉大壯時收了力,讓劉大壯還有了醒來的機會。
孫大娘在門口聽到劉大壯說就該将自己打死時,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形有一絲不穩,若不是紀绾在身旁扶了一下,她應該會直接倒過去。
“沒事,紀姑娘。我如今也是看清了。”
孫大娘露出一個扯着嘴角,漏出一個不自然的苦笑,接着說道:
“我本來以為他隻是走了歪路,沒想到……”
孫大娘搖了搖頭,坐回了椅子上。
陸林峰見宋禹的動作,生怕宋禹将劉大壯打死了,連忙上前阻攔道:
“宋兄冷靜,等到了牢裡,自是有他們受的。”
說完轉身對着捕快們說道:
“你們先走,我晚些回官府。”
“是。”
其他人得了令,便将這一行土匪帶走了。
衆人走了,院子也逐漸冷清下來,隻有雞鴨時不時發出一些聲音。
紀绾沒忍住輕咳了一聲,此時沒了剛剛雜亂的聲音蓋好,這聲輕咳反倒格外明顯。
這聲音自然落到了陸林峰耳朵裡,嘴角帶了一抹笑,有些好奇地問宋禹,
“這屋裡誰啊?難道是宋兄的……?”
宋禹聽到陸林峰這麼問,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之前對陸林峰的說辭是自己的妻子,可如今紀绾就在屋子裡聽着,他反倒有些說不出口。
陸林峰的話紀绾自然也是聽到了,此時孫大娘也已經緩了過來。于是她便扶着孫大娘從屋内走了出來。
陸林峰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門口走出來的二人。
隻見一名身形消瘦的姑娘扶着一名老妪從屋裡走了出來。
那姑娘雖然衣着樸素,卻擋不住那姣好的面容,墨發被簡單挽起,美得實在是脫俗。
紀绾因為扶着孫大娘,便隻是開口介紹道:
“民女是宋大哥剛剛過門的妻子,方才實在害怕,便隻好躲在屋中,未能出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