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郎中送出門外,宋禹将新鮮的草藥在院中搗碎,拿了一塊布包起,拿到屋中為紀绾敷了上去。
許是這藥物有鎮痛的作用,紀绾感覺疼痛小了些。
見紀绾的表情緩和了,宋禹也稍稍放松了些,但還是謹慎地問道:
“可是好些了?”
“是,感覺比方才好了些。”
聽到紀绾這麼說,宋禹才徹底放下心來,說道:
“那就好,這兩日/你不便活動,要是有事喊我就成。”
“麻煩宋大哥了。”
紀绾點了點頭,感謝道。
聽到紀绾說的這般客氣,宋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心頭有些不舒服。
想到紀绾如今腳傷了,更不能和他擠在這小床上了,宋禹想了想便對正在看書的紀绾說道:
“我再出去一趟,你一人在家中等會。”
“無妨,宋大哥去便是。”
聽到宋禹的話,紀绾将書放在一旁,回道。
宋禹将院門輕輕掩住,快步離開。
等到宋禹離開,紀绾半躺在床上,拿着書可卻覺得一個字也看不出去。
平日裡熟悉萬分的文字,此時卻如同天書什麼看不進去,腳腕處還是有些隐隐作痛,可她卻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宋禹為她褪/去鞋襪的場景。
宋禹的手十分寬大,幾乎一手就可以将她的腳包住,因為常年的打獵上指腹處有這一層繭,有些粗粝,在觸碰到她腳腕時,帶來一陣酥麻。
越想紀绾隻覺得臉上越發熱,隻得用書輕輕煽動帶來一絲涼意,最後直接将書蓋到來了臉上,感受着心髒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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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這次走得很快,等到了王工匠的鋪子時,他正在将做一個木凳。
王工匠見宋禹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來。
宋禹見他過來,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開口說道:
“我前幾日在這裡定了一張床,不知做好了沒?”
聽到宋禹這麼說,王工匠忙接話道:
“早就做好了,就等您來取呢。您家在哪裡?我讓幾個徒弟給您送去。”
宋禹看了看床沒有什麼問題後,便點頭回道:
“好。”
王工匠的兩個徒弟帶着打好的床,随宋禹來到家門口。
站在門前,宋禹轉身說道:
“二位稍等一下。”
兩個徒弟有些疑惑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應道:
“好。”
宋禹走進屋中,向着床上看去。
紀绾聽到有人進屋,擡眼看去,剛好與宋禹對上了視線。
兩人猛地都移開了頭,宋禹出聲說道:
“我托王工匠打的床送來了,我先将你先扶到椅子上坐會。”
“好。”
聽到紀绾應允了,宋禹俯身上前,用一隻手攬住紀绾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則穩穩托住腿部,紀绾則将手輕搭在宋禹脖上。
宋禹将紀绾放在事先已經放置好的椅子上,将原先床鋪上的東西收拾出來,便去喊門外的倆徒弟。
紀绾坐的地方要靠裡一些,加之有一層幔子,若不是注意觀察,其他人并不會看到她正坐在哪裡,她卻能清楚看得到一切。
隻見三人先将原先的床擡了出去,宋禹為了方便幹活,将上衣袖子挽起,漏出了小臂的肌肉線條,用力時甚至可以看見上面的青筋。
“宋大哥。”
等到兩個徒弟剛好出去,紀绾給桌上的碗到滿水,輕輕喚着宋禹的名字。
宋禹聽到紀绾叫自己,于是便向前去查看,問道:
“何事?”
紀绾将碗遞給宋禹,說道:
“宋大哥,喝些。”
頓了頓接着說道:
“我不方便行動,等會還辛苦宋大哥給另外兩位小/兄弟倒碗水。”
宋禹沒想到紀绾會想的如此細緻,将碗中的水喝完應道:
“好。”
可不知為何,他眉頭不可自察地皺了皺,又脫口問道:
“那你倒這碗水,是為我倒的嗎?”
“那是自然。”
紀绾回答地理所應當。
聽到紀绾的回答,宋禹隻覺得方才壓/在心上的郁悶一掃而去,笑着對紀绾說道:
“還是你想的周到。”
說罷,将碗放了回去,走了出去和兩個徒弟将新的床擡了進來。
等将三人将床安置好,宋禹就從後面端了兩碗水遞給二人。
二人搬完東西,正口渴得很,接過水說道:
“謝謝。”
說完,就大口喝起來。
宋禹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喝水憨笑着說道:
“無妨,這是我娘子囑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