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藥來,我為你包紮一下。”
“啊?……嗷嗷,好。”
宋禹聽到紀绾要為自己包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意識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快一步地将草藥和布遞給了紀绾,而他自己也已經坐在了床邊。
紀绾看着宋禹手,上面因為常年打獵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繭子,而手背上除了還在滲血的那一道口子之外,還有不少傷疤。
注意到紀绾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宋禹撓了撓頭說道:
“這些都是些舊傷了,而且我爹說了,要有傷疤才是真的獵戶。”
聽到宋禹的話,紀绾沒有說什麼,而是将草藥揉碎敷在傷口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包紮時好似還格外用力在傷口處按了按。
陽光灑在紀绾的身上,宋禹低頭看去剛好能看見紀绾垂眸為自己包紮的模樣,她的額頭飽滿白皙,睫毛濃密而卷翹随着她的動作顫動着。
“阿鸢。”
宋禹一時看得出神,将紀绾的小名喚了出來。
“嗯?”
紀绾聽到喚自己,猛地一擡頭,毫無防備地撞入了宋禹的眸中,那沉着的眸中裡面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覺得臉有些燙,紀绾忙将頭低下,給宋禹的手上打上個結。
“好了。”
紀绾松開宋禹的手,說到,頓了頓又補充道:
“以後小心些。”
“好。”宋禹回答的聲音有些發啞。
剛剛紀绾擡頭那一瞬,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不跳了一樣,周遭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宋禹盯着手出了半天神,直到紀绾的聲音傳來,才又意識回籠。
“你今日同葛盛打獵,獵了什麼回來?怎會有如此重的血腥味?”
紀绾方才在為宋禹包紮時就想問了,可剛剛一打岔就忘了,此時又想了起來便開口問了。
“血腥味重嗎?我再去洗洗。”宋禹說完就作勢要走出去。
紀绾一着急扯住了宋禹的衣角說道:
“現在不重,我是說方才。”
宋禹聽了紀绾的話,也明白了她說的是自己剛回來時背着狼進來的模樣。
于是順勢坐回了床邊,說道:
“也沒什麼,今天遇到了頭餓狼,打鬥得久了些。”
宋禹說得輕松紀绾卻聽得隻覺得心驚。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宋禹身手好,才能從狼口中脫險。
想到此,紀绾脫口而出:
“你以後還是小心些。”
“好。”
聽到紀绾關心自己,宋禹笑得燦爛,應下時也幹脆利落。
————
葛盛和葛妞一回到家中就看見父母正面對面坐着一臉憂愁。
但在看到葛盛身後葛妞的那一刻,憂愁變成了氣憤。
“葛妞!你給我跑哪去了?!”
葛母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從身邊拿了件趁手的就沖着葛妞走了過去。
葛父也被氣得不行,沖着葛盛喊道:
“葛盛你過來!别護着你妹妹!”
葛妞忙躲在葛盛身後,捂着屁/股邊跑邊解釋道:
“我……我去找绾姐姐了……娘親,你,你别打,妞妞錯了!”
葛妞還是沒能跑過娘親,最後被打了一下以示警戒。
一家人吃了飯,葛母忽的想到方才葛妞說的绾姐姐,于是她向兩人問道:
“绾姐姐是誰?”
聽到有人問绾姐姐,葛妞瞬間就把剛剛被打的痛抛在了腦後,興高采烈地說道:
“绾姐姐就是,就是特别好的姐姐!她特别漂亮,還說妞妞以後也會很漂亮,而且很……很……”
葛妞低頭皺眉思考了半天,最後蹦出來兩個字,
“美美!”
葛母知道自家女兒的性子,也知道她說不出什麼,于是看向了葛盛。
葛盛将手裡的碗放下,肯定地說道:
“绾姐姐是宋大哥妻子。”
平地一聲驚雷。
葛母看向葛父求證地問道:
“宋禹什麼時候娶妻了?”
葛父也是一臉疑惑,但還是說道:
“未曾聽說過,隻是曾聽人說,有日見宋禹同一個女子送孫大娘回家。”
說到這裡,兩人都沒有在說什麼,隻有葛妞擡頭問道:
“妻子是什麼?什麼是娶妻?”
————
“阿切!”
宋禹在外面收拾狼皮,不知道為何打了個噴嚏,他沒在意繼續着手上的活計,他想明日去鎮上再看看。
紀绾則在屋裡接着繡白日裡學的花樣,并且又選了幾個一同練習。
她已經很熟練了,不過一會一副梅圖就被呈現在了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