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盤發的簪子好似舊了些。”
聽到宋禹這問,紀绾下意識用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這簪子是紀绾母親留給她的,年頭也确實有些長了,但紀绾卻珍惜的很。
聽到宋禹提到簪子,紀绾又想起了母親,情緒也有些低落。
宋禹不知道自己的話會讓紀绾想起自己的母親,說完話後,将一直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我今日去了鎮上一趟,這是給你的。”
宋禹手上是一件樣式新穎的簪子,上面的花被雕刻地極好,甚至上面還鑲嵌了一些細小的寶石點綴。
紀绾看到宋禹手中的簪子,面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驚訝,心中也有些動容。
她用手接過簪子,久久沒能說些什麼,隻是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宋禹本以為紀绾看到簪子會開心,沒想到她會哭,一時間也慌了神,顧不得什麼,上前用手将紀绾的眼淚揩去,心疼地說道:
“阿鸢,你不要哭,若是不喜歡,我再去給你換一個。”
紀绾搖了搖頭,回應道:
“不,我們回屋去吧。”
宋禹輕輕地将紀绾扶起,兩人來到屋中,坐在了桌子旁。
紀绾的心情平複了下來,緩緩開口說道:
“我并不是不喜歡,隻……隻是……”
紀绾頓了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用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緩緩開口說道:
“我盤發這隻簪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自從母親離世後,我很久沒有用過新的簪子了。”
“今日見你給我這隻,不免有些傷心,這才……”
紀绾有些說不上話了,将眼角的淚水拭去,扯了扯嘴角。
宋禹沒想到紀绾心中竟然還壓着這樣的事,一時間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隻覺得有千言萬語卡在嗓子裡,争先恐後地想湧出來,
“阿鸢,往後我會為你買很多新簪子的。”
“以後我一月就給你買一隻新的。”
“我以後還可以同你一起去看母親的。”
……
宋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比以往的話還要多。
紀绾就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宋禹說出來的話辭藻并不華麗,甚至有些質樸地粗糙,可紀绾心裡好似比以往要安心許多。
……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天氣也逐漸暖了起來,林中的枝葉也愈發茂密。
連道路旁晚間的聲音也越來越豐富多彩,紀绾和宋禹蓋的被子也薄了起來。
葛妞也時不時來找紀绾玩,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葛母約束了的原因,來的沒有以前勤快了,從日日都來逐漸轉為了三天以來後來七日才來一次。
紀绾将手中的刺繡放下,想着走出門外休息會,剛走出門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踉跄着跑了過來。
紀绾還沒看清是誰,就聽懂到了熟悉地帶着哭腔的聲音,
“绾……绾姐姐,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
葛妞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斷斷續續地講話講了出來。
看到葛妞這副樣子,紀绾将葛妞抱在懷來安撫了會,牽着她走進屋子裡給她倒了碗水,安撫性地說道:
“你不要哭,和姐姐說說到底怎麼了?”
葛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宋禹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剛剛帶着獵物回來,見屋内好似有人将獵物放在院子裡就直接走了進來,身上不免還帶着些腥味。
雖說葛妞已經不再害怕宋禹,但還是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紀绾觀察到此,輕輕擡眉向宋禹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接收到紀绾的眼神,宋禹點了點頭便又走了出去。
葛妞見宋禹出去了,這才又怯生生地開口道:
“绾姐姐,你……你是神女,救救我哥哥好不好。”
“你哥哥?葛盛?”紀绾聽到葛妞這麼說,一時間隻覺得有些疑惑,眉頭也不自覺地蹙起。
屋外的宋禹收拾完就一直在門口聽着,此時聽到葛盛出了事情也有些不解,直接大步邁了進來。
葛妞聽到紀绾的疑問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對,哥……哥哥,他……他……”
提到哥哥葛妞的淚水又湧了上來,甚至連話也說不清了。
紀绾見此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于是安撫性的說道:
“等會我同宋大哥一起去你家中看看可好?”
聽到紀绾這麼說,葛妞連忙重重地點了幾下頭,恨不得現在就帶着紀绾去家裡。
————
紀绾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同宋禹向着葛家走去。葛妞也因為跑來的勞累加之哭了太久,此時已經睡了過去。
走在路上,紀绾側頭向着抱着孩子的宋禹問道:
“宋大哥,你可知葛盛出了什麼事?”
宋禹搖了搖頭,輕聲回應道:
“我也不知,自從那日我便沒見過葛盛了。”
無法,兩人也隻得先走去看看,畢竟葛妞還在這裡。
剛走到葛家門口,就見大門敞開着,裡面還時不時傳來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