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耕轉身來到身後的書庫,對着條子将每本書都一一選了出來。
選完書,盧耕将櫃台上的書包好,看向宋禹問道:
“客官,您租多久?”
宋禹低頭想了會,回道:
“約莫一月,看完的我會提前送回來的。”
說完,宋禹拿出早就備下的銅錢,放在台子上後将書拿起就離開了。
盧耕看着宋禹離去的背影,男人的打扮與文墨毫不相幹,可不知為何看着他拿着書的背影倒還有股子莫名的融洽。
離開書鋪,宋禹又到街上其他鋪子才買了些東西後就回家了。
————
院門被緩緩推開,宋禹提着東西走入院中。
日頭上來以後紀绾和葛母就回到了屋中,分别繡着手上的帕子。宋禹往屋子裡瞧了一眼,見此情況便也沒有出聲,而是将手中的東西暫時放置在了廚房。
宋禹在廚房做飯做的火熱,紀绾繡完在最後一個針腳,擡起頭,兩手合并輕輕轉動,觀察葛母手上的帕子。
葛母也隻剩一點了,不過一會就結束了。
葛母将新繡好的帕子遞到紀绾面前,紀绾接過帕子上面的刺繡已經繡得算是不錯了,想到此她開口說道:
“可以了,這帕子繡的很是漂亮。”
葛母聽到紀绾的認可,本來有些擔憂的臉上也被笑容代替。
接着紀绾将帕子疊起,從一旁又拿了些新料子遞給葛母說道:
“您将這些料子帶回去,明日也不必來我這裡繡了,隻要一日來送一次繡好的帕子就好。”
方才在刺繡時,紀绾就注意到葛母有些心神不甯,估計是在擔心葛盛的狀況。但紀绾想着還是等葛母徹底繡好了,才能開這個口。
聽到紀绾這麼說,葛母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她笑着接下料子說道:
“好。”
說完她瞧着時間也不早了,便說道:
“那我就走了,明日再來送帕子。”
紀绾點了點頭。
葛母來到門口,就見宋禹早已經在門口等待着,見她過來了,将手中已經盛好了的飯菜遞給了葛母。
“今天在這裡待一上午了,中午做飯麻煩,吃這些吧。”
塞完東西,宋禹就從一旁走過,向着屋中走去。
葛母看着手中的飯菜,一時間情緒上湧,吧嗒,一滴淚落入了飯菜之中。
她抱着飯菜,看着屋子,用盡全力才用氣聲說出一句,
“謝謝。”
接着葛母跨出了院門。
宋禹來到屋中時,紀绾正因着有些勞累,用手托着頭,閉目養神。門口吹進來一陣風,将她的額前的發絲輕輕吹動。
見此,宋禹腳步放得也輕,怕驚擾了紀绾。
這些日子雖說神傷,但紀绾倒也覺得充實鮮活,比往日裡隻呆在偏院中看那方方正正的天空不知道好了多少。
面前的人兒睫毛微微顫動,宋禹來到一旁後,輕聲開口:
“阿鸢,辛苦了,吃午飯吧。”
宋禹的聲音将紀绾的思緒拉回,宋禹湊得有些近,紀绾眼皮掀開時,與宋禹的眸子撞到了一處。
他的瞳孔一顫,但紀绾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
宋禹盯着紀绾的眼睛,其中似是有水波流轉,讓他想沉溺在裡面,可在看到其中那幾處紅色的血絲時,他心一緊。
“阿鸢,你辛苦了。”
宋禹這句話有些沒有來頭,紀绾還是順着回了句:
“無妨。”
接着她看向餐桌問道:
“不是說吃飯嗎?”
聽到紀绾的疑問,宋禹接話道:
“已經做好了,我這端來。”
宋禹将今日的飯菜端上桌,紀绾也将手洗淨,在桌旁靜等着。
飯菜都端上來後,宋禹一邊為紀绾盛粥一邊說道:
“方才葛母走的時候,我裝了點飯菜給她了。”
紀绾聽到宋禹這麼說時,雖說有些驚訝但這事情倒也是像他能做出來的。
粥被放在紀绾面前,而宋禹卻在直勾勾地盯着垂着眸子的紀绾,似是想要聽些什麼話。
直到紀绾感覺到周遭好似沒了聲音,一擡頭才看見宋禹那赤/裸/裸的眼神,她怎能看不出宋禹的意思,紀绾将帕子遮再嘴邊,輕咳了一聲,帶着笑意說道:
“宋郎有心了,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聽到紀绾這句話的宋禹眸子一下就亮了起來,像是得了誇獎的藏獒,耳尖也有些泛紅。他将目光收了起來,給自己盛粥回道:
“那當然,我和阿鸢自是一條心的。”
說完,用手搓了搓一邊的臉上,用筷子給紀绾夾了塊雞蛋,說道:
“吃些有營養的。”
……
吃完午飯,紀绾有些困倦,于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