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绾緩了過來,宋禹想起紀绾方才的表情實在有些少見,可愛得很,沒忍住低笑出聲,又快速憋了回去。
紀绾聽到宋禹的笑聲,也明白他笑的是什麼,她帶着些抱怨地看向正在憋笑的宋禹,臉上有些挂不住,嘴唇微微噘起,嗔怪道:
“你故意的。”
說完将手環抱在胸/前,頭撇向一邊,兩頰微微鼓起,隻給宋禹留下一段白皙的脖頸。
“阿鸢,你信我,我也不知道會這麼酸。”
宋禹将手中的東西方向,走到紀绾面前,連忙向紀绾表明自己是無心之舉。紀绾見宋禹過來了,又将頭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就是不看宋禹。
宋禹試着拉紀绾的手,被一下子拍開後,隻得蹲下身子,仰頭看着紀绾拽着她的衣角,乞求紀绾的原諒,隻有耳尖的紅透露出他此時的心情,
“阿鸢,不要不理我。”
紀绾低頭看去,對上了宋禹那努力瞪大的明眸,活脫脫像是村頭的大黃,故作可憐樣。紀绾倒也沒真的生氣,尤其是在看到宋禹這幅樣子之後更是隻覺得他可愛了。
她眸子一轉,有些嬌嗔地開口,
“我原諒也不是不行。”
聽到紀绾這麼開口,宋禹的眸子瞬間就亮了,剛剛故意瞪大的眼睛也回到它本來的大小,
“阿鸢你說。”
“你拿一個山楂給我。”
紀绾指了指還在水盆中的山楂,宋禹從中拿了一個在身上擦了擦遞給紀绾。接過山楂,紀绾用帕子擦了擦,将山楂遞到了宋禹面前。
夏日衣裳單薄,随着她的動作衣衫下滑,露出一段纖細的手腕,剛洗淨的山楂紅的發亮,上面的還有未幹的水漬,也沾到了那有些粉/嫩的指尖,被纖纖玉手拿着倒是多添了幾分情/色的味道。
這幅場景落在宋禹眼中隻覺得小腹有些發緊,眸色也暗了幾分。
一心隻想捉弄人的紀绾倒是完全沒有這份自覺,見宋禹許久沒有動作甚至又将手往前遞了遞,有些嗔怪,
“你不吃?”
“吃!”
回過神來的宋禹連忙應下,他俯身用嘴去銜紀绾手中的山楂,一碰即離,不知是有意無意他的濕潤的舌劃過紀绾的指尖,紀绾瞬間将手收了回來。
“你……”
宋禹一臉無辜地将整個山楂咽下,口腔裡的酸澀也炸了開來,五官也有些扭曲。可此時的紀绾根本無心關注他的表情,方才指尖的觸覺還并未消散。
“阿鸢,你可原諒我了。”
宋禹将山楂的核吐/出,出聲問道。
“我……我回屋去了。”
紀绾丢下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廚房。宋禹有些摸不着頭腦,跟在後面喊道:
“那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紀绾回到屋中,臉頰有些發燙,她本是想捉弄宋禹一下沒曾想會是這樣一番結果。她将書拿出來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可每每翻書都覺得指尖有些發燙。
————
這幾日村裡許多人都在讨論跟着葛母繡帕子到底靠不靠譜。剛開始時,許多人見沒人帶着錢回來,都說葛母這是騙人的,有些人聽了去也不再跟着。
直到幾日後有一農婦争論不過,直接将今日帕子賺的錢拿了出來,村裡人的話頭就逐漸轉變了。
許多曾經放棄了的也拿着雞蛋上門詢問能不能再去。
孫佳聽着隔壁傳來的動靜,啐了一聲,一臉不屑地說道:
“切,這幾日真是風光她了。”
她本就瞧不上葛母,倒不是與葛母有什麼過節,不過是她自覺兒子在鎮上讀書,自是與這些村野農婦不同。
罵完葛母,孫佳還覺得不解氣,看到正在清掃的院子的李娣,一腳又踹了過去,
“你個不争氣的,看你掃的什麼東西,重新掃。”
一邊罵着就将李娣清掃完的地方弄的一團亂。
李娣沒有回話,隻是重新将掃中撿起繼續掃。這些天,她繡帕子這事也隻有幾人知道,衆人知道孫佳的那些事情也都替她瞞着,所以她也攢了些錢下來。
孫佳雖是在家中咒罵葛母,但她忍不住向其他人詢問關于帕子的事。
孫佳從家中拿了一把瓜子,來到了田邊。
此時正是衆人農忙吃飯歇息的時候,本就都在談些家常,此時見孫佳過來了也樂得一起說幾句,正巧人群中就有一位跟着葛母繡帕子的。
“讓讓讓。”
孫佳一邊吆喝着,一邊擠到那婦人身旁,不經意地詢問:
“聽說你最近在跟葛家那嫂子繡帕子?”
那婦人剛剛嫁到村裡不久,自是不知道孫佳平日裡的作風交談過,聽孫佳如此詢問,隻當她是也想加入,
“對啊。”
“葛嫂子和紀姑娘待我們可好了,現在我們勤快些一天能賺将近20文呢。”
提起繡帕子,她明顯打心底裡開心和感謝葛母和紀绾,一時間嘴上沒注意,将紀绾也說了出來。
“紀姑娘?”
孫佳有些疑惑,她在村裡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還有什麼紀姑娘。
“對啊,就住山腳下那紀姑娘。”
聽到那人這麼說,孫佳也想起來宋禹那新娶的妻子。
打探完消息,孫佳也沒有了待下去的必要,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