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坐了過去,接着就感受到一旁的紀绾靠了過來,他瞬間背脊都挺直來了幾分,聲音也有些暗啞,
“阿鸢。”
紀绾感受着從宋禹身上不斷傳來的熱度,調整了下姿勢,攪弄着手中的帕子,緩緩開口:
“宋郎,我自幼帶着這病每日都不得安甯,即使好轉些最紅也還是會變成輕咳不止的樣子……咳……”
咳嗽聲打斷了她的話,宋禹忙将一旁的熱茶端過來,紀绾抿了口,
“就算是鬼門關,我也是走過幾遭了。從前在府裡時,也不過是自己硬抗過來的。”
紀绾自打進了别院,病的也是愈發厲害,尤其是在冬日,若不是往日母親幫襯過的下人時不時來看看她,她早就不知道消散在哪一個雪夜裡了。
“宋郎,我不想再這樣病恹恹下去了。”
語氣裡是藏不住的無奈與希翼。
紀绾字字珠玑,這段時間的相處宋禹也大約都知道紀绾了紀府中的日子并不好過,他甚至不敢想象他的阿鸢從前是怎樣熬過那些日子的。
他想要安慰他的阿鸢,想要同她說說話,無數言語想要冒出來,卻都堵在了宋禹喉間,最終化作了一個,
“好。”
宋禹将紀绾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卻感覺懷裡還是空落落的。紀绾整個人都埋在了宋禹的胸/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宋禹的心跳傳入她的耳中,
“宋郎,病治好了,我們再成一次婚,好不好。”
心跳蓦地停了一瞬,接着便如擂鼓般的急促。
宋禹整個人都愣住了,四肢僵硬,他看着懷中的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阿鸢,你方才說什麼?你要同我再成一次婚?阿鸢,你心悅我?真的嗎?”
紀绾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雙頰有些泛紅地笑盈盈地看着他,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随着紀绾的動作,鋪天蓋地而來的喜悅沖昏了宋禹的頭腦,他的眸子裡是藏不住的喜悅,唇角也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心悅紀绾,可他卻從未想過将這份心思表露一分,他心底裡總是覺得自己是配不上阿鸢的。阿鸢是那樣的好,出身也好,會讀書識字,說話也比常人好聽。
而他自己不過是村裡的一個獵戶,不識字也沒有錢,長得也不好看,所以他從未奢想過阿鸢會喜歡自己,即使他察覺到阿鸢從一開始喊他宋大哥變為了宋郎,他也隻當作是阿鸢更信任他的緣故。
他甚至想過,若是哪日阿鸢要離開,他也隻會允許自己看着,給阿鸢足夠的盤纏,然後默默跟在身後,護着她。
“阿鸢,心悅我,阿鸢,喜歡我。”
或是為了說服自己,又或是印證這不是夢境,宋禹不斷地重複着這幾句話像是有些魔怔了。
許久沒有等到宋禹回答的紀绾,佯裝有些愠怒的坐起身,
“若是宋郎不願,那就當我從未說過這句話吧。”
說着還拿起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懷中的人兒離開,宋禹霎時間回過神來,嘴上更是慌不擇言,
“我願意阿鸢,我願意!我……也喜歡你阿鸢,以後你要星星我就給你摘星星,要月亮我就給你撈月亮,我……我……”
宋禹急的臉都有些漲紅,
“我以後要是對你不好,就這輩子都……”
宋禹剛想說不得善終,就被紀绾用手堵住了嘴,
“你青口白牙,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
被捂着嘴的宋禹點了點頭,手也覆上唇前的那隻手,從唇邊離開。
宋禹的目光落在了紀绾唇上,因着主人的心情,那薄唇上也有了些許血色,上面還有未幹的水漬,嬌/豔欲滴,似是勾着人來一飲芳澤。
兩人的距離愈來愈進,宋禹的呼吸也越發急促,盯着紀绾唇邊的眸子中的欲/望也不再加遮掩,
“阿鸢,可以嗎?”
紀绾望着與自己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宋禹,溫熱的呼吸鋪灑而來,現在的宋禹如同一隻蟄伏許久的野獸,明明已經欲/望已經要溢出來了,可還在克制着,像是等待着什麼命令。
“嗯。”
很輕的一聲回應,等到了。
紀绾被緊緊擁在懷裡,唇齒相碰,宋禹有些毫無章法,隻知道攻池掠地,紀绾有些喘不上氣,整個人癱軟在宋禹懷中,眼角也沁出淚水,雙手無力地搭在宋禹胸/前,漏出幾句細碎的聲音。
宋禹的動作逐漸輕柔,撫慰着每一處,唇與唇離開的一瞬,紀绾終于得來一絲喘息,可接着又被宋禹帶入了沉/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