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玩的葛妞此時也因為寒冷跑回了屋中,不斷的朝手中哈着氣,将身上沾着的雪抖落下來。
“绾姐姐,绾姐姐,這雪人真好!”
語氣裡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绾姐姐,等會兒咱倆一起去玩兒吧。”
還沒等紀绾回答,葛母将葛妞拉到自己懷中,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别在這兒鬧,你绾姐姐不能受風的。”
“那好吧。”
葛妞這個人都團在了葛母懷裡。
既然來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了,葛母也不便在這裡久留,又稍稍坐一會兒之後,她牽着葛妞站起身,向着紀绾和宋禹說道,
“紀姑娘,小宋,我家中還有些事情就先帶葛妞回去了。”
剛在這裡待了一會兒的葛妞顯然還沒有玩盡興,雖被葛母牽着向外走,但腳步邁起來卻猶豫得很。
她這點小性子葛母自然清楚的很,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我們今日就不留您了,葛妞我們改日再一起玩。”
紀绾起身站在門口送兩人離開,狗妞在聽到今晚的話後也不再掙紮,而是向着紀绾揮手,嘴裡還大聲喊着,
“绾姐姐,我們改天再玩——”
宋禹送二人離開之後回到了屋中,紀绾的臉上又帶上了一絲愁容,他一邊跺腳上的雪,一邊詢問,
“阿鸢,你在擔心帕子這事嗎?”
“有一點。”
紀绾低垂着眉沉思,她總覺得這件事并不是競争這麼簡單,可如今沒什麼根據,也隻得将心中的想法隐了下來。
見紀绾不想多說些什麼,宋禹很沒再追問,隻是心下有了個打算。
翌日,雪還是昨日的模樣,隻是經過昨日一天的消融,有的雪上面已經形成了整片薄薄的殼。
咔嚓,一個腳印。
早已經起床了的宋禹,将屋中的火升起來後,向着鎮子走去。
屋中是暖的,紀绾在宋禹起身時就已經跟着醒了,聽到院門被打開又關上,紀绾起身坐了起來。
昨夜她睡的不算好,賣帕子這事在平日裡算是一件十分穩定的活計,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如今村裡許多人的甚至就指望着這錢财過年,雖說如今隻是賣得少了一些,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紀绾将外衣披在身上,思索了會,起身來到了書桌前。
她将夾在書中的幾張畫稿拿了出來,這是她之前因着擔心帕子會逐漸賣不動所畫的,但因着一直是供不應求的狀态,紀绾便也沒有拿出來。
但若是貿然拿出來,估計不過多久就要再被仿了去,她想還是要再等等。
在書桌前沒做一會,一陣陣饑餓感傳來。
我如今還真是少不了一頓飯菜了,紀绾心想。宋禹将她照顧得十分妥帖,以至于現在的她三餐規律到一到時間便會饑餓。
桌上是早已經做好了飯菜,為了防止藥和飯菜涼了,宋禹甚至細心得将藥罐放在了爐子的一邊,飯菜則是被罩了起來,上面放着塊寬大的蓋布是用來保溫。
雖已經是日常,可紀绾每每看到,心中還是一陣暖意。
昨晚是陸林峰晚上巡夜,因為沒有提前約好,宋禹來到鎮上後就蹲在他平日裡下班的地方等着。宋禹本來就渾身帶着股子戾氣,此時蹲在牆角又冷着臉,路過的人無不瞟過一眼後,就連忙離得遠遠的。
陸林峰剛想着回家,就遠遠看見人群裡隔離出一個蹲在牆角的人,還沒等他想要看清,就看見那人站起身朝自己走了過來。在他身後的同僚自然也都看見了,
“頭兒,我怎麼感覺這人是沖你來的?”
“這還用感覺,你沒看見這人看見頭出來,直愣愣就過來了。”
“頭兒……”
幾人在身後叽叽喳喳個不停,一頭霧水還有些無措的陸林峰也看清了來人是誰,
“宋兄?!”
認出來人的他想着身後招了招手,
“說啥呢,散了散了,這是我兄弟。”
衆人也知道頭兒陸林峰有個兄弟是當獵戶的,此時聽到他都這麼說了,也就都明白散開了。
“你咋來了?宋兄。”
宋禹鮮少在沒有同陸林峰約定時間的時候見面,此時的陸林峰還是有些驚訝的。
“我今日來,是想麻煩陸兄一件事。”
“你咋突然這麼說話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受得了這些話。”
平日裡兩人交談都俗得很,聽到宋禹這麼文绉绉的說話,陸林峰還乍有些不适應。
“這不是想請你幫忙嘛,我看書上說這樣容易,嗐,走走去老地方,我就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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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已經逐漸移到了天空正中央,紀绾還沒等到宋禹回來,院門就又被敲響了。
又加了一件厚披風,紀绾走出去開門,來的人是沈玲,一見到來的人是紀绾,她口中的話就像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來。
“绾妹妹喲,我可算是見着你了,唉,你家宋兄弟呢?”
自從紀绾病了因着不能過度勞累,兩人也是已經許久未見了,此刻見到沈玲更是仔細地瞧着紀绾,
“他出去了,沈姐姐,先進來。”
“好。”
應下話的沈玲步子雖然是邁的,可嘴也是沒停下來。
“我真是許久沒見你了,連你家宋兄弟現在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就送帕子時能見着一面,沒等見一會兒,他就又急呼呼的走了,也不知道……”
她語氣是止不住的揶揄。
“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