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一會,門就又被敲響了,剛躺下的葛盛隻得又起身去開門,門開之後隻見一個女子站在門口,手裡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怯生生地問道:
“請問葛嫂子在嗎?”
聽到是找葛母的的,葛盛側了側身讓那人進來,
“你找我娘?我娘還在收拾,你先進來吧。”
女子點了點頭,跟着葛盛走進屋子,很是拘謹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葛母收拾完一出來,就看見蘇娘坐在外面。
她連忙将葛盛拉了過來,
“你說就是她找我?”
被抓過來的葛盛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回道:
“對啊娘,就她。”
葛母邊向大廳走邊在心裡嘀咕,
自己昨日找人繡新帕子的事情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那些人嘴緊的程度她時知道的。蘇娘總不可能是為了自己沒有找她來找自己的。
還在疑惑的葛母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蘇娘面前,還沒等說什麼,就聽見噗通一聲,蘇娘跪在了葛母面前。
這聲音不小,引得葛盛也探出頭來看什麼情況,葛父更是直接走了出來。
“蘇妹子,你這是幹什麼?”
葛母先是一愣,接着便伸手想将面前的人扶起來,可蘇娘隻是固執地低着頭,說什麼也不起來。
葛父也上前勸道,
“孩她娘,這是怎麼了?姑娘,你要不先起來?”
葛母示意葛父先離開,等到葛父走了,蘇娘才帶着些哭聲開口,
“葛嫂子,我對不住你。”
聽到蘇娘這麼說,葛母因知道她今天來是為着什麼事情了,語氣稍稍冷淡了些,但是先将蘇娘扶了起來,
“妹子,你這話怎麼說?”
蘇娘坐在椅子上,抽噎着緩緩開口,
“葛嫂子,我……我把帕子賣給孫佳了。”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葛母還是一臉震驚地看向蘇娘,
“你賣帕子給她做什麼?難道……”
葛母話還沒有說完,蘇娘的抽噎聲更大了,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那天,孫……孫佳找到了我,說想看我手上繡……繡的帕子,我就拿給她看了,後……後來她就說能不能每次都将新……新的花樣給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
“我……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可她後來說……說可以拿錢買,嫂子你知道的,我家裡的男人又多不争氣,我……我一時鬼迷了心竅就……就答應了。”
蘇娘将手上拿着的袋子遞給葛母,說道:
“這是她每次來買帕子時給的錢,我一文都沒有動過,葛嫂子,我真的錯了,我已經同孫佳斷了,我昨晚想來想去還是來坦白了。”
聽完蘇娘這麼一串話,葛母的心裡也有些動容,她知道蘇娘嫁的并非良人,語氣也稍緩和了些,她掂量了一下手中錢袋的分量,孫佳倒是舍得出血。
“你今天來跟我說了,我也就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錢你也帶回去。”
葛母将袋子重新遞給了蘇娘。
蘇娘沒有接,而是轉身離開了。她今天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的,但在走進葛家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了被葛母打出去的準備。
可沒想到葛母隻是讓她走了。
朝陽的光映照在她走的路上,現在的蘇娘壓/在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連帶看周圍的一切都覺得鮮亮了。
葛母看着手中的錢袋子,回想着方才聽到的一番話,也覺得腦子亂糟糟的,心中想到,今天還是要找紀姑娘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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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姝樓,台上的異域美人舞姿婀娜,台下的賓客也倒是喝地叮咛大醉。
本應該在書院讀書的李根此刻卻在賓席上喝得痛快。
他是從書院中翻牆出來的,自從孫佳送來的前越來越多,他便多了在各處酒樓流連的惡習。
李根自小就被他爹追着喂酒,現如今他也同他爹一樣,迷戀上了飲酒,不過不同的是,他爹是在家裡喝,而他則是在酒樓裡。
“再來一壺!”
他将錢袋子往外一舉,高聲沖着店小二吆喝,
周圍一起出來的同門則是不斷起哄,
“李兄大氣!”
聽到大家都這麼說,李根更是來了興緻,又高喊了一句,
“再來兩壺!”
周遭的一切在歌舞聲,哄鬧聲中過去,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周遭也隻剩下了幾個同門在。
一行人從酒樓離開,又靠翻牆回到住處,倒頭又是一/夜。
沈氏雜貨鋪的生意又好了起來,不知為何,那新開的鋪在不再上新新的花樣,反倒是沈氏雜貨鋪幾乎間隔不久就會更新一批鋪子。
孫佳看着日益減少的錢财,急的嘴邊都起了水泡。
她後來不是沒再找過蘇娘,但每次都被拒之門外,詢問緣由,蘇娘也隻說她已經不繡帕子了。自從她沒怎麼有錢給李根之後,每次她去書院找兒子時,也隻能被門口的人趕回來。
孫佳的院門被敲響,打開一看,留春正站在門口,
她連忙谄笑着讓留春進門,留春掃了她一眼,步子還沒邁進院子,張口就是責問;
“夫人讓我問問,紀绾最近是什麼情況。”
此話一出,孫佳的腦中隻有一瞬的空白,這幾日她一直忙着找帕子,早就已經忘記還要留意紀绾的事情,
甚至忘了,這才是她能拿那些錢的主要原因。
孫佳也隻讪讪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