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律的手腕被人緊緊攥着,想要掙脫卻扯不出禁锢。
他不大樂意,低聲:“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清冷的聲音似即将爆發的火山,處于怒火噴發邊緣。
“怎麼個不客氣法?”一道低沉的聲音平靜道。
沈律一怔,瞬間停止了手中的掙紮,即使看不清也要仰起頭絕不輸氣勢,“有病?大半夜不開燈下樓裝鬼嗎?”
與此同時心裡莫名松了一口氣,還好是陸謹,看見就看見了。
陸謹松開手,黑夜裡那雙眼睛更加危險,“你突然關燈還故意往我身上撞,究竟誰有病?”
他才沒故意往陸謹身上撞,隻是關燈後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但這話絕不能和陸謹說,絕不能讓對方察覺到有問題。
“當然是你。”沈律甩鍋,“你突然下樓還不開燈,這不是你的原因嗎?”
陸謹低頭冷冷盯着沈律,壓低聲音:“不開燈我也看到見。”
什麼意思,内涵他?
但眼睛有問題這件事,陸謹不可能會知道,所以這是含沙射影罵他喽。
沈律冷哼,翻了個白眼道:“看得見怎麼還和我撞上,不知道躲開?”
青年轉身就要走,一到強勢的力度扯住他的手臂,毫無防備地向後踉跄再次撞上硬邦邦的人體。
沈律掙脫着從男人懷裡出來,咬牙切齒:“陸謹,你欠打嗎?”
“好心沒好報。”陸謹淡淡看了一眼青年,“看不見就開燈。”
說完這話,陸謹繞過沈律翻出一次性杯子接水。
沈律輕哼,打開手電筒照亮四周,擡眼才發現自己面前的就是飲水機,而陸謹站在飲水機的側面手中還拿着一杯水。
剛才算是陸謹善心大發?
沈律抿唇,猶猶豫豫開口:“剛才,謝了。”
陸謹靠在飲水機邊,嘴角挑起故意為難:“怎麼不說欠打了?”
沈律:……
還是這麼嘴欠,沈律無語:“别給你個梯子你就想往上爬。”
他越過陸謹有接了點水,這才慢悠悠上了樓。
好夢終止于早上六點,挨千刀的導演又讓工作人員上門叫醒。
沈律覺得自己快變成大熊貓了,頂着疲憊的眼睛站在樓下大廳,餘光毫無聚焦瞄過其他人。
“早啊沈哥,你這是半夜做賊去了?”陳家與打着哈欠,湊近了問。
沈律掀開眼皮,嗓音低啞:“自己照一下鏡子。”
陳家與下眼處也有一絲淡淡的黑,不明顯。
“導演,你知道我國人民平均睡眠時間是8-10小時嗎?”鄧越一隻手擋在嘴巴前,聲線迷糊,“你這是剝奪我們的睡眠時間。”
“就是啊,導演你們太黑了。”林宵霖淡笑附和。
“禁止人參公雞,”導演反手掏出喇叭,“昨天晚上七點就是自由活動,到今早六點有11個小時。”
沈律微微歪頭,頭頂問号。
其餘4人:?
為數不多的觀衆:?
“接下來下宣布今日任務,上街賣西瓜。請各位嘉賓自己想辦法去鎮上賣瓜,你們有一天的時間完成這個任務。”導演讓工作人員給沒人發了一份地圖,貼心附則一行西瓜的市價。
沈律等人抵達山腳才知道導演讓自行前往的意思。
在他們面前有五輛牛車,上面裝滿了滾大的西瓜以及袋子與稱。
有牛車卻沒有牛,沈律站在牛車前方兩手擡起牛車拉動試重量,即使有輪胎緩和擡起的瞬間手心像是墜了千斤,靠着蠻力走兩步更是差點把自己累死。
他的力氣并不小,但滿滿一車的西瓜也不是羽毛,老舊的木頭也并不順手,缺邊的地方有木刺傷手。
另一邊,陳家與拉都拉不動牛車,哭喪着:“麻麻我要回家,我不要參加變形記。”
鄧越拍了拍陳家與的肩膀直搖頭,想說什麼又沒開口。
陳家與忽地轉頭,淚眼汪汪求助:“沈哥,你打算怎麼辦?”
沈律早已放下牛車,靠坐在牛車邊上,伸出的雙腿修長而筆直,聞聲側過頭露出優越的下颌線,“找人幫忙。”
簡單的四個字,讓陳家與立馬醒悟。
沈律還記得上次他們去過的村長家,靠着記憶找到村長。
村長像是早已直到幾人的目的,穿戴整齊樂呵呵在院中泡着茶好不悠閑。
沈律剛要上前,注意力先被門口的豎起的牌子吸引。
【咨詢一次5元,找人幫忙10元,兩者缺一不可】
這是什麼黑心價,沈律心說。
他手裡才7元,這下除了他都能有辦法,節目組确定不是争對他麼?
沈律幽怨盯着工作人員,鏡頭還在拍他,緩緩朝鏡頭與導演嘗試對話:“導演,能打欠條吧?一秒不回答我當你答應了。”
“一。”他豎起手指,嘴角微微勾起小幅度。
【好好笑,一秒同意時間,導演怕是都沒反應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