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天空唯一一抹光亮被烏雲遮擋,晚風掀起陣陣冷意,寂靜的深夜裡四人站在酒店門口。
沈律裹緊身上的厚外套,下意識朝陸謹看過去,酒店内的燈光照應出來,隐約看見對方冷峻的面容上嘴角有一絲發白。
不會被凍的吧?他想。今晚的冷風比前幾天冷了一倍多,陸謹身上卻穿着單薄的衣服。
沈律眨眨眼,陸謹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頭看了過來,聲音平緩道:“怎麼了,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沒有。”他否認,上前一步伸出手抓住陸謹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肌肉緊繃很硬,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他無語笑笑,問道:“凍成這樣也不說一聲,讓我把衣服套給你,不會想要我負責吧?”
他可沒有要虐待陸謹的意思,這要是被狗仔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造謠兩人水火不容的關系。
男人漆黑的眼眸含着一絲柔意,本想開口說“不會”話到臨頭改口道:“你會負責嗎?”
沈律漂亮的眼眸閃了閃,搖着頭道:“當然不會,我又不是醫生。”
言外之意,真生病了自己找醫生去。
聞言,陸謹抿抿唇,沒再開口說話。
撇開頭的同時眼裡劃過一模失落,很快又被收斂好。
陸謹一路送沈律到房間門口,沈律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慢悠悠開口:“我到了,你跟着我做什麼?不會是想要你的外套吧,拿我脫下還你。”
說罷,他快速褪下外套遞給面前的男人。
陸謹低頭看了眼外套,低聲開口:“外套先借你穿幾天,等你厚外套到了再還我。”
沈律眨了眨眼,想不明白陸謹到底想做什麼,突然對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可沒夾着嗓音故意惡心對方,讓陸謹屈服于他的魔爪之下。
忽地,他伸出手貼在陸謹的額頭上,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又撫平,“沒發燒啊。”喃喃自語說着。
陸謹被突如其來地觸碰整愣神,回過神來好氣又好笑:“沈律,你是不是見不得别人對你好。”
“除了你還有誰敢對我不好?”沈律冷哼反問。
陸謹沉默反思。
……
一連七天早出晚歸的拍戲,第八天沈律一大早就到拍攝棚,靈動的眼睛看了一圈也沒瞧見陸謹那張冷峻的臉。
今天睡過頭了?前段時間陸謹幾乎與他一塊出門,兩人雖然沒怎麼聊天但也算有個伴,今早沒看見陸謹誤以為對方早來。
他讓助理司南在外面注意下陸謹會什麼時候來,告訴他一聲。
一直等到他畫完妝造換了衣服出來,隻是偏頭看了眼司南,司南立即明白開口說:“沈哥,沒看見陸老師。”
沈律“哦”一聲,又道:“不用管他了,我們準備拍戲吧。”
找人是導演的事,陸謹不來導演自然會去把人找出來,他費什麼心思。
沈律輕微晃晃頭,邁開修長的腿大步走去找導演。
導演似乎正在調整設備,見沈律來擡眼瞅了下又低下頭調整。
導演出聲:“等會拍下午的戲,今天早點下班。”
如果沒記錯的話,下午的戲全是他的,沒有陸謹的戲份。以他對陸謹的了解,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是絕對不會請假的。
不會和前幾天吹冷風有關吧?
沈律掀起眼眸清冷望向導演,聲音清冷問:“陸謹呢?”
“請病假了,他沒和你說?”導演邊說邊擡起頭,臉上挂着“你沒開玩笑吧”的意思。
這兩人形影不離的模樣早已刻入劇組每個人的印象中,陡然發現陸謹生病竟然沒和沈律說,真是新奇的很。
沈律抿抿唇,扯扯嘴角撇開話題:“快拍戲了吧,我先過去了。”
雖說表面裝作滿不在意,在拍戲前他還是開了讓司南想辦法打聽打聽陸謹為何請假,要是真因為他生病,他要負一部分責。
接連幾場戲份下來,熬到短暫的午休時間。
沈律累得軟綿綿毫無形象靠躺在座椅上,順便開了車上的按摩功能放松。
司南盡職盡責幫忙打開盒飯,移到沈律面前說:“沈哥,陸哥生病請病假了。”
沈律眉宇間透着疲憊,嗓子低啞:“确定嗎?”
年紀輕輕身體就這麼差,原來腹肌隻是起裝飾作用,還不如他身體好。
沈律心裡一邊想,一邊吐槽。晚點下戲了買點果籃去看望看望,不聞不問多少過意不去。
司南微笑:“我問他助理的。”
沈律:“……”
這和他直接問本人有什麼區别?!
“司南呐,你這是把我把柄直接送到對方手裡啊。”沈律直起身子,到手搭在桌面,無奈看着司南道,“我讓你去打聽,不是想讓陸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