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靜悄悄,沈律瞥了眼神色略帶緊張的男人,隐下眼底的笑意,道:“陸謹哥哥,我的記錄都沒了怎麼辦啊?”
陸謹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聲音淡淡:“有很重要的東西嗎?沒有就算了,換新手機記錄也不會全同步就當換新款吧。”
還好沒有記錄,否則他說就打一通電話的事就要被拆穿。
沈律好笑看着陸謹,觀察對方的神情。人在心虛的時候表情最豐富,連陸謹這種面癱也不例外。
他心想,這種機會可以多來幾次,總看陸謹面癱臉都膩了。
他玩了會手機眼皮直打盹,沒惹住放下手機拉上被子,可當他躺下閉上眼時又怎麼也睡不着格外精神。
沈律不得不側過頭去看陸謹,男人就坐在他床邊看手機,注意到他的目光輕擡眼眸,出聲:“怎麼了?”
“我睡不着。”沈律懶懶拖着音調,眨眨眼盯過去提議,“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陸謹眉頭皺起。
這是不願意?沈律猜想。
他開口喊:“哥哥?陸謹哥哥你就給我講呗。”
陸謹面色一僵,在被頭發遮擋住的耳朵偷偷紅起來。
沈律見陸謹沒什麼反應,輕輕地:“哥哥——”他拖着語調,和撒嬌沒什麼區别了。
“你想聽什麼?”陸謹眼神微動,聲音聽上去有些暗啞。
沈律歪頭:“童話故事吧。”
“好。”陸謹應下,黑色的眼眸默默看向沈律,低沉的嗓音響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國王的王後與女巫是好朋友,但是有一天王後生下女兒邀請了所有的女巫唯獨沒有邀請這位好朋友,得知消息的女巫氣憤的計劃了一個大事,她在小公主周歲這天從天而降對小公主施加惡毒的詛咒……”
沈律漂亮的眼眸原本還在觀摩陸謹,将人從頭發絲打量到隐藏在衣服下的八塊腹肌與人魚線,耳邊聽着故事漸漸有了睡意,臨睡前想陸謹沒去當催眠師真是一大損失。
病床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陸謹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直到讀完這個故事。從頭到尾他的視線都沒離開過沈律,自然也知道沈律暗戳戳觀察他。
他特意坐直身子讓人觀察,一邊說故事一邊腦海裡想的是今天的自己沒怎麼打扮,不知道沈律會不會嫌棄。
陸謹拿起手機打開相機前置,看看自己的形象與平時沒太大區别松了一口氣。
不醜,不會讓沈律嫌棄他。
他吩咐助理一些事,又放下手機眼神溫和看着喜歡的青年。
青年面容側對着他,黑色柔軟的發絲垂落下遮住眉眼,雙眼緊閉減去三分清冷多了幾分柔和,肌膚白皙光滑,宛如精緻的洋娃娃。
淡淡的唇上比前一天多了兩分血色,看上去更健康好親。
男人神色暗沉,伸出手輕輕觸碰到青年光滑的臉頰,就在這時沈律眉頭擰在一塊,陸謹瞬間不敢動彈,心髒砰砰作響似要将床上的人給喚醒。
……
冬日最多的是陰天,灰蒙蒙一片,陽光的光線穿透不過厚重的雲層,世界仿佛是灰色的。
窗戶開了一小角,風從縫隙中鑽入被熱氣打了個正着也成暖呼呼的,病床上的青年靠在床頭歪着腦袋,漂亮的眼睛盯着床邊拿着蘋果削皮的男人。
沈律看着陸謹手裡坑坑窪窪的蘋果,好笑道:“要不算了,蘋果沒剩幾塊肉。”
陸謹低頭,看着手裡核多肉少的蘋果,抿抿唇将剩下一點果肉切成小塊放入一次性盤子中。
他把蘋果放在病床上的桌面,貼心放了一根牙簽,郁悶開口:“還能吃,下次會削的更好看的。”
等在劇組拍戲休息時,他可以多練練,總會削出完美的蘋果。
沈律叉起一塊蘋果送入嘴裡,“我不愛吃。”
蘋果是一種很無聊的水果,聞起來香吃起來也香,但就是不愛吃,也可能是小時候吃太多蘋果。
陸謹問:“那你喜歡什麼?”
沈律愣了下,思索片刻給出答案:“荔枝、芒果、西瓜吧。”
陸謹偷偷記了下來,又問:“食物呢?”
“除了西紅柿和土豆其他菜都不愛吃,不喜歡雞、豬以外的肉,魚要少刺的、蝦螃蟹不帶殼的愛吃,蔥姜蒜香菜可以作為調味但不吃,大概就這樣。”沈律幾下就解決了本就不多的蘋果,“你問這麼清楚是打算讓阿姨按照這個做飯嗎?”
陸謹應下:“嗯。”
想到陸謹家阿姨做飯的水平,不禁有些饞,“晚上能讓阿姨做椒鹽排骨嗎?”
這段時間過的是比牛馬還苦的日子,牛馬是真愛吃草,而他是不喜歡吃草卻被迫吃蔬菜。
“不行,你身體還沒好。”陸謹無情拒絕,又抛給沈律一個希望,“等你病好出院,問了醫生再讓阿姨給你做。”
沈律歎氣:“那好吧。”
好大的餅。
“咚咚咚——”
“進。”
得到同意,門外的人擰開門把手踏入,“我來看你了沈哥?”
林躍手裡抱着一束花,視線在看見陸謹時變得嫌棄,“你怎麼也在這?”
陸謹不拍戲嗎?演員有這麼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