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沈哥的人。”司南扶額,“陸哥你和沈哥隻是朋友。”他故意咬重“朋友”二字。
沈律感受到身側溫熱的呼吸,男人似乎被打擊到呼吸沉重不少,他看不見男人的神情,隻能通過感知來猜測。
倏地,他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像樹濑纏住樹枝。
陸謹嗓音冷冽:“胡說,你别想搶走我的人。”
司南沒辦法把人從沈律身上扒拉下來,一臉“我盡力了”的神情與沈律大眼瞪小眼。
沈律無奈,不想和一個酒鬼斤斤計較,“算了,我扶着他走。”
被沈律攙扶陸謹倒是乖乖的沒鬧事,沈律一把将人丢進後座,打算關門坐前面副駕駛,手腕被用力攥住。
他低下頭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神,似乎在控訴他為什麼要将他丢在車内。
“我坐前面。”他開口解釋。
陸謹抿唇,幽幽盯着沈律看,許久才慢慢張開嘴:“你為什麼不和我坐一起,是不喜歡我嗎?”
沈律低眸看着男人委屈的臉,仿佛隻要他說出“不喜歡”三個字,就要哭出來。
他沉默。
歎息一聲,告訴自己不要和酒鬼計較,“你坐進去點,難不成要我坐你腿上?”
隻見男人眼神亮晶晶的,很小聲又很期待的問::“可以嗎?”
沈律:“……”
他勾起唇角,還未等被笑容迷惑住的酒鬼反應過來,先一步狠狠把讓推進去,迅速關上車門,而後坐進副駕駛位上,讓司南鎖門開車。
後座傳來窸窸窣窣地動靜,沈律不為所動,透過前排的鏡子能看到男人的模糊動作。
陸謹等了會也不見沈律來哄他,心頭一陣委屈,坐直身子向前趴去,腦袋剛好卡在前排的中間。
他歪着頭神情控訴,礙于還有人在壓低音量:“沈律,你為什麼騙我?”
沒和他一起坐後排,也沒坐他大腿上。
沈律掀了掀眼皮看過去,嘴角帶着一抹很淡的笑,反問道:“我有答應過你嗎?”
他不做做不到的承若。
陸謹眼神迷茫,呆呆盯着沈律,腦子一片空白。
他好像被騙了。
可他不生氣,他願意騙我說明心裡有我,才會費心思忽悠我。
陸謹歪着頭,重複了一遍上車前的問題:“那你喜歡我嗎?”
“不——”沈律拖着音調,看着陸謹即将要□□去哭出來的臉色,連忙調轉,“不喜歡誰和你做朋友,我也喜歡司南林姐他們呢。”
陸謹沒哭,臉色比哭還難看。
沈律哄道:“好好坐回去,等回酒店了送你禮物。”
“哦。”陸謹心裡難受,卻還是乖乖聽話。
一路回到酒店前,陸謹都十分聽話地坐好不說話,隻一雙黑眸盯着前方坐副駕駛的沈律露出一節黑發與纖細的漂亮脖頸。
地下停車場,室内光線充足,停車位兩側種滿綠植,宛如室内花園。
沈律從副駕駛下來,順手關上車門後拉開後座的車門,對着裡面的酒鬼道:“下車。”
男人聞言,迫不及待探出半個身子,“來了。”
他比沈律高出半個頭,兩人隔着打開的車門對視,他正要開口耳邊聽見沈律的話語——
“愣着做什麼,關門回你房間,禮物已經在你房間裡了。”
啥?
陸謹頓時腳步變得沉重,以蝸牛的速度進行移動。
沈律一眼看穿陸謹的伎倆,雙手抱在身前,漂亮的眼眸靜靜盯着男人表演。
磨磨唧唧十多分鐘,該關上的車門還是關上。陸謹深深歎氣,偷偷看一眼沈律的神色,見對方沒生氣又一步跨到人身邊,伸出雙手抱住人又将下颚搭在肩膀上。
沈律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一跳,男人和大型犬一樣倒在他身上,使得他暫時被壓制住,不得不厲聲:“陸謹你想幹什麼?”
陸謹身子一僵,低聲:“不想回房間。”
房間就他一個人,又沒人陪他拆禮物,吃蛋糕。
他提前讓助理定了個小蛋糕,是沈律喜歡的芒果味,特意想和沈律過隻有他們兩人的生日。而現在沈律不私下陪他過生日,連個生日快樂都沒說一聲。
陸謹心頭一陣酸澀,眼睛深處有濕潤的淚水浮現,眼睛微微泛紅。
“那你想去哪?”沈律推了推陸謹,示意先把手松開。
陸謹憋回眼淚,模糊不清道了三個字:“你心裡。”
沈律偏過頭,溫熱的呼吸擦過臉頰帶起滾燙,心髒化作活蹦亂跳的小鹿,“什麼?”
他沒聽錯吧,陸謹是在撩他?
許久,男人松開雙手,低着頭認真看向他,“我說、你為什麼不祝我生日快樂,也不陪我過生日。”
沈律眨眨眼神色錯愕,仰着頭不可置信,“你腦子被驢踢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想一出是一出,話題跳躍也太快了些。
要是陸謹再換個其他要求,他就打算把人就地丢下,被誰撿到算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