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能說想看手機吧。
陸謹踩着拖鞋緩緩靠近,一眼看到茶幾上的手機瞬間猜出沈律大緻的想法,薄唇勾起露出開心的笑意:“密碼是你生日,你想看就看。”
沈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似地反駁:“誰想看了,你不要污蔑我。”
“是,你沒有想看,是我想讓你看。”陸謹一步步靠近,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遞給沈律,“寶寶肯賞臉查一下我的手機嗎?”
沈律傲嬌的别開臉,“不看。”
陸謹覺得可愛,強硬拉過青年的手把手機塞過去,“快看,不然我就親你了。”
“這可是你要求的哦。”沈律偷偷看了眼陸謹再次确認,“我看了?”
這是陸謹的要求,才不是他想看的。
陸謹點頭。
輸入自己的密碼,屏幕解鎖後蹦出微信頁面,所有的消息都來自一名備注為助理的人發的。沈律擡眼看了下陸謹發現對方面色正常,于是手指點了進去:
【老闆,最近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近期沒有工作安排您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明天的下午茶和晚上的餐廳已經訂好了,包廂999】
【位置】
【明天的酒店也全訂嗎?】
【需要給您買回程的機票嗎?】
沈律一眼鎖定酒店全訂的字眼,他下意識往上翻了翻,果然被他找到一條陸謹發出的消息:
【幫我把這附近的酒店全訂空】
“怎麼了?”察覺到沈律的目光他下意識湊過腦袋,眼睛瞄到聊天記錄瞬間安分下來。
空氣沉靜下來。
沈律把手機丢回陸謹手裡,雙手抱胸似笑非笑:“沒訂到酒店,嗯?”
狗男人,為了和他住一起什麼離奇的辦法都想得出來,還有人幫他一起幹。
“對啊,”陸謹面不改色應下,“這些酒店登記的都不是我的身份證,你要是趕我走我就沒地方住了。”
陸謹現在十分後悔,應該自己先過一遍消息再給沈律看,再不濟也要把助理删了。
以他對沈律的了解,他還真可能被趕出去。
沈律氣笑:“滾吧你。”
陸謹擠出兩滴眼淚望向他,可憐兮兮道:“你忍心我流浪街頭嗎?”
“你騙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忍心騙我’嗎?”
陸謹上前,低着頭賣可憐:“寶寶我真的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沈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真的生氣了。
……
酒店外的路邊停車場内有一輛車亮着光,男人身上的衣是匆匆套上去的沒有一絲整潔可言,黑色的發絲蔫了吧唧地貼在頭頂。
“哎。”
男人長歎一聲,這已經是他第二十次歎氣了。
陸謹低頭看了眼手機,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十一分,距離他被趕出來過去四十七分鐘了。
也不知道沈律什麼時候能消氣,他似乎真要流落街頭了。
另一邊,沈律洗過澡後走到窗邊想去拉上窗簾,模糊間看到樓下有輛車車燈還亮着,他蹙眉腦海裡閃過陸謹那一句“酒店登記都不是我的身份證,要是趕我走就沒地方住”。
應該不會吧……
他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給陸謹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瞬,男人克制不住高興的聲音傳出:“寶寶你原諒我了嗎?”
沈律沒回答陸謹的話,問他:“你現在在哪?”
陸謹立即回答:“酒店樓下。”
果然,那輛車裡的人很可能就是陸謹,他黑着臉冷聲:“上來。”
不等對方答應,他果斷挂了電話。
不出意外他看見車門開了,從車内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對方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上空注視着他,關了車門大步流星沖進酒店内。
沈律将一切盡收眼底,随後拉上窗簾轉身坐在沙發上。
按照電梯的速度,不過三分鐘陸謹就會敲響房門。
“咚咚”
他慢悠悠站起身來移到房門前給陸謹開門,陸謹立馬擠進來生怕沈律當場反悔。
“寶寶我真的錯了,下次不敢了。”陸謹進來第一句話就是道歉,漆黑的眼眸猶如湖水泛起,“我明天就自己訂酒店,絕不會給你添麻煩。”他擡手發誓。
“不必,”沈律擡眸瞧了一眼,不緊不慢走到沙發前坐下,拍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坐下,“你假期有多少?”
陸謹:“從今天到正月十五,差不多20天。”
沈律啧道:“還挺長。”
他今年都沒那麼長假期,真讓他嫉妒。
陸謹:“寶寶你呢?放假後我能約你出去玩嗎?”
“不行。”沈律瞥了眼臉上神情落空的男人,解釋道,“我除夕那天才放假需要回家過年,初五就要拍戲,機票得買初四的。”
陸謹:!
“那我不是不能陪你了。”他的嗓音帶着失落與寂寞。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沒少這麼忙碌,甚至過年還呆在劇組,可現在有了想牽挂的人頭一次覺得這種壓榨性的恐怖。
他想和沈律一起過年,但這并不容易,他能說服父母并不代表沈律的家長願意他上門,貿然上門隻會惹人煩。
陸謹深邃的眼眸暗淡下來,宛如被太陽暴曬後水汽蒸發幹的樹葉蔫蔫的。
沈律挑眉,拖着語調問:“給你個貼身伺候我的機會要不要?”
陸謹猛擡頭:“什麼機會?”
“不是要給我當助理嗎,年後續簽你幾天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