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他原本不屑,卻在經年之間變得越發在意的那顆心。
在意到甚至連昔日的竹馬,雲識景都無法再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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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要?”
江寒祁垂下眼睑,揚手解開雲知年身上的宮袍,手指順着他緊實修長的腿-根,一路向下撫去。
“嗯…”
情蠱之下,雲知年的那張臉便越顯豔色,紅随着熱意,将他的唇染到發赤,他半啟開朱唇,從齒縫間逸出細-密的哀求。
江寒祁的心也漸被蠶食,他俯下身,長發拂過雲知年的脖側,輕咬住雲知年的耳廓,嗓音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寵溺。
“…告訴朕。”
“告訴朕,朕都給你。”
“和之…和之…”
江寒祁的呼吸愈重…
雲知年被狎得難受,那些被男人口口喂養過的蠱蟲在他的身體裡瘋狂亂竄,姚越的設想出了差錯,因為他不是女人,亦偏偏不再是個完整的男人,無法像尋常人一樣盡性享受口口,他的欲口口更是無法通過正常的渠道,引得蠱蟲更加激烈地啃咬,他疼到快要受不住了,睜開眼,茫然地落下兩行眼淚。
“阿忌。”
他哽哭出聲,當着君主的面,喊出了裴玄忌的小名,“我疼,我疼…”
“好疼…”
江寒祁臉上的溫情一點點褪去。
雲知年哭到抽噎,他意識混沌,心裡唯一殘存的片段,竟隻剩下裴玄忌。
夜不能視時,依賴着他的裴玄忌。
将氅袍溫柔地披到他身上時的裴玄忌。
為他戴上長命玉鎖時開懷微笑的裴玄忌。
很認真地同他說,疼了,冷了,都不要再忍,不要再輕視自己的裴玄忌。
為他陰暗至深的人生親手鑿開一條裂縫,照進一束光亮的裴玄忌。
雲知年痛到發潰,他朦朦胧胧地伸臂想去拉江寒祁的手。
“阿忌,我好疼。”
江寒祁緊繃的唇角詭異地揚起,他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你,在,說什麼?”
“阿忌…”
雲知年不明所以,他拼命張大雙目,想看清裴玄忌的樣子,可忽而間,一股大力向他席卷而來。
他被掐住脖子,重重撞向一邊的床-柱。
“啊…啊!”
短促的痛呼聲伴随着的重響在空蕩的寝殿中回響不絕,鮮血沿着蒼白的額角蜿蜒下落,江寒祁掐住雲知年脖頸,拂然暴吼,“阿忌,哈哈,阿忌?!叫得真是親熱啊,就這麼兩三天的功夫,你就勾搭上了新主?甚至不惜要背叛朕?”
江寒祁像是一隻被觸及了逆鱗的受傷野獸,嘶吼着,将自己的傷口一點點拉扯出來,“朕知道,是你阻止楚橫,阻止他殺裴玄忌的!朕早該注意到了,你看裴玄忌時的神情很不一般,你喜歡他?哈哈哈,是不是,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還有楚橫,楚橫也喜歡你,喜歡到不惜違抗朕的命令!”
“朕算什麼呀雲知年!朕在你眼裡究竟算什麼啊!是你求朕登上了這個該死的皇位,是你自請做閹宦留在朕的身邊,用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卻不完整的殘廢身軀留在朕身邊惡心朕!朕求你不要這麼做,可你卻一意孤行,你明知道,明知道朕舍不得不聽你的話,雲知年,你還是人嗎?你是人嗎?!”
“你究竟想要什麼?權勢?名利?這些朕給你,朕統統都能給你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何,為何又要去招惹裴玄忌?!招惹裴氏?你明知道…朕這種廢物…這種廢物不可能鬥得過裴氏啊…”
劇痛下,雲知年的口口漸漸退去,他恢複清明,發晦的眼中空無一物,隻餘淚水仍盈着眼眶,一行一行地滾滾滑下。
“你給朕過來!”
雲知年像是被一隻發怒的野獸用利爪拖拽撕扯,江寒祁怒不可遏地将他單薄的身體抵在寝殿那兩扇半開的軒窗之上,随後擡高他的腿,陰笑出聲,“雲知年,你看啊,看看你的阿忌,看看他多麼深情,一直在雪裡等你呢!”
裴玄忌正肅然立于歡和殿外。
來往的宮人過了幾撥,當中有不少人過來勸他走,他自巋然不動,傲立如松,眉目疏朗。
後來開始下雪,裴玄忌拒絕了宮人遞來的紙傘,就那般淋在雪中,沉眸望向那兩扇緊閉的殿門,雙手緊握成拳。
像是在等。
等雲知年回心轉意,向他呼救。
那時,他便不顧一切地沖進來,帶雲知年走。
看到裴玄忌被白雪覆蓋的身影,雲知年麻木的心倏忽劇痛不已。
江寒祁卻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将窗拉得更開,獰笑着道,“讓他看看你好不好?”
“讓他看看,你是如何在朕的身下承歡,如何大張着腿,被朕幹的!”
“看你的阿忌,還要不要你?要不要你這個被男人幹-爛了的太監?!”